,岂能与你相比——”苏定方言辞冷静的说道,“殿下今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岂不可再像现在这般妇人之仁,否则”苏定方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语,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跟李恪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知道有些话点到即可,李恪自会清楚其中的含义。
李恪没有继续说话,苏定方的话他清楚,苏定方话中的意思他更加明白。然而,杀妇女儿童他心里终究是有些难以释怀。所以,才会表现出刚才那副妇人之仁的态度,他认为苏定方就是看到了他自己的态度,才会语气冰冷的劝解,就是想告诉自己不能太过仁慈。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李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道,“本王受教了,多谢定方今晚的劝诫,本王今后必定铭记于心。”
苏定方不卑不亢的拱手道,“殿下言重了,末将不敢!”
北风开始呼啸,淹没了两人的谈话,两人都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等待燃烧中的那炷香。
“将军时间已到,是否可以出击?”沉默了片刻之后鬼面骑士兵的话打断了李恪和苏定方两人心中短暂的宁静。苏定方听了鬼面骑士兵的回禀,对身边的李恪拱手道,“殿下,出击的时机已到,末将这就前去督战。”同时对鬼面骑士兵说道,“命令骑兵上马,准备出击!”
“诺——”士兵的回答声在黑夜中显得很洪亮,李恪没有回答苏定方的话,静静的目送苏定方和鬼面骑上马,两千多人在奔跑中消失在李恪的眼前。
“陈其,命令鹰卫跟随苏定方,我们也去看看训练了两个月的鬼面骑的战斗力究竟如何!”李恪目送苏定方离开之后说道。
“诺!”陈其领命道。
突厥驻地,篝火早已熄灭,静静的夜晚只能听见牛羊不时的发出的喊叫声。因为,突厥常年对大唐压倒式的军事行动让生活在幽北草原的他们在夜晚没有任何的警惕性。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死神已经来临,正准备着想收割他们的生命。
“啪嗒——啪嗒——啪嗒——”骑兵的马蹄声开始在夜空中盘旋,突厥部落的驻地开始轻微的颤抖。
苏定方的两千骑兵就像魔鬼一样,杀进了突厥人的驻地。大火燃烧,牛羊哀嚎,突厥人终于发现有敌袭。可是他们发现已经很晚了,因为就在他们跑出帐篷的时候,马上青面獠牙的士兵早已将准备的唐刀砍在了他们的脖子上,他们只觉自己的脖子一凉,头颅便离开了他们的身体。
“呜——呜——呜”女人的哭声,“啊——啊——啊”兵刃插进身体时的喊声,“有敌袭!——大家准备战斗,是唐军,是唐军——”突厥人的惊恐和叫唤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李恪站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坡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像修罗场一样的战场。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痛苦,没有内疚,没有悲伤。眼前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什么战斗,而是一场没有人性的屠杀。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迎接他们的都是鬼面骑沾满鲜血的唐刀。
鬼面骑是新军,突厥一千人中只有八百人具有战斗力,贰佰人是老人和小孩,五千人的鬼面骑根本就像切菜一样将他们收拾干净。可是,让李恪感到惊讶的一幕就是在不远处的一处战斗中,三百多人的鬼面骑士兵竟然被不到一百的突厥人骑兵压制的不能前进一步。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恪观察到三百多鬼面骑对不到一百的突厥骑兵竟然现出了颓败的迹象。
“陈其,你们看出了什么倪端没有?”李恪神态安然的问道,他已经适应了战场上的血腥气氛,所以开始询问身边的陈其、王中长和朱童等人,想看看他们在战场上的观察力。
“殿下,鬼面骑毕竟还是新军,因为人数优势可以将突厥人杀个措手不及,可是等突厥人缓过神来,他们即使人多也露出了颓败的迹象,可见还是缺少训练的缘故。”王中长说道。
“恩——”李恪点头表示同意。
“殿下,末将认为这其中肯定有蹊跷,”陈其分析道,“三百多人对不到一百人的突厥骑兵,就是不能够取胜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露出颓败的迹象。所以,末将认为能够解释的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不到一百的突厥骑兵可能就是这个部落首领的亲军,看他们以命搏命寸步不让的誓死决心,末将认为他们极有可能是在保护一个人,或者在为他人逃跑而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