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就是古代的‘交杯酒’啊,我听说过,还真没见过,好玩。”宋黛瞪大眼睛道。
合卺,始于周朝,是大婚之日闺房中的一种仪式。其实就是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永不分离。
沉鱼和落雁被良辰、美景叫出去准备醒酒茶了,剩下宋黛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呆在喜房里。
左右换了下姿势,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托着下巴盯着眼前的酒壶,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干脆将酒倒在卺中自顾喝了起来,偷尝了一口之后,觉得这喜酒味道真不错,跟琼浆玉液似的,便不管不顾地喝了起来,迷迷瞪瞪、朦朦胧胧之间,闻到房间里一股异香,晕了过去。
房顶的瓦片被撬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跳下去,环顾四周,匆匆忙忙地将昏过去的宋黛塞进麻袋里扛在了肩上,低低的一声“走”,偷偷从侧边的轩窗跳了出去……
——
傅宅不远处,一辆楠木马车停在黑漆漆的角落里,车里不时传来几声低沉沙哑的咳嗽声。
舒同卷起车帘,看着夜凉惨白的面色,担忧地说:“殿下,夜凉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哪儿去?”夜凉嘴角扬起一抹凄楚的笑容,尽显嘲弄的意味,“回大燕,还是回宋家?天大地大,没有我夜凉的容身之处。她不在身边,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舒同无言以对。
夜凉倚着车壁,悠悠地叹了句,“明明她就在离我不远处,我们之间的距离,再也不是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不过咫尺之遥,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勇气进去把她抢过来。因为我知道,若是跟着我,她的人生便只有一种可能,可是跟着杜祈佑,或许还能有别的可能。”
舒同轻轻道:“殿下,您为公主做的已经足够。若不是因为她,太后也不至于把您打成这样。”
“你觉得我在乎吗?”夜凉冷冷一笑,“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再狠的鞭子,伤的也只是皮肉,她伤不到我的心。可是心儿不一样,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希望能让她幸福。”
夜凉的眼睛充满冰冷与绝望,他痴痴地问:“舒同,你说,她会幸福吗?”
“会的。”舒同毫不犹豫地说:“有殿下的保护和照拂,倾心公主一定可以幸福的。”
“是吗?”夜凉唇角轻轻勾起一个淡若的笑容,声音轻轻,“希望如此。”
“夜深了,走吧。”夜凉放下卷帘,舒同应了声“是”,刚要驱车离开。
“不好了,王妃不见了……”傅家宅院里传来一阵惊叫声,顿时引起人仰马翻的动静。
夜凉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个模样,闭上眼睛运足耳力,听见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眼睛倏然睁开,在黑暗中散发着深邃而又冷沉的光芒,“舒同,掉转马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