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两个女人跪着。
秦雨青将他们的手拉在一起:“两人好好过日子,别怄气,别吵闹。明俨,你要永远对友姑好,这是你对友姑日久生情的爱,也是你答应我的。还有郑经,我只有这条血脉留在世上,可他一出生就把友姑当亲娘,这也好,反正我也不配做他的亲娘。友姑,求你,你那么喜欢他,就把他当作亲儿子吧。将来你还会有自己生的儿女,如果你不喜欢郑经了,或是郑经惹你生气了,我不怪你,毕竟他不是你亲生。但别弃他不顾,让他去自立门户,就算苦一点,也让他平安活着,好吗?我只希望郑经能将我的生命在这个世上延续。回答我,好不好?”
董友姑已是热泪盈眶:“如果没有郑经,我早已在生下涓涓的时候就跟着涓涓去了。郑经挽救了我,我怎会弃他不顾?雨青姐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可那样想,郑经在等着你这个亲娘,我们共同抚养他。你不可说丧气话!”
“雨青,你经历了这么多艰难险阻都挺过来了,这回不会有事的。”郑明俨扶着床沿说。
“明俨,对友姑好,对郑经好,我会保佑你的。”秦雨青是在说遗言。
“雨青,求你别说了。”郑明俨也以为她的样子快死了。
大夫已准备好:“准备扎针止血!那个丫头给她按摩太阳穴,别让她睡着。”
“好的,我来吧。”蔡禾苗说。
“谁,快来掐人中,眉心?”大夫问。
“我来。”董友姑说。
敏嫣已将煎好的药端来,董友姑问大夫:“大夫,这是我喝过的止血散,龙骨,无名异,乳香,没药,五倍子,白矾,麒麟竭,鸡子,风化石灰。可否现在给她喝?”
“都是强劲的止血,凝血药,快给她喝。”大夫说。
董友姑端过汤药说:“禾苗,把雨青姐姐的枕头垫高些。”然后她给秦雨青喂药,因为无力,秦雨青喝得很慢,很久,才喝完。
郑明俨在一旁走来走去,觉得此刻自己不但是个罪人,还是个废人,一点忙都帮不上。董友姑瞟了他一眼:“明俨,你要想帮忙,就好好坐着,别走来走去,惹人心烦!”
“这姑娘说的对,房间里安静些好。”大夫也说。
董友姑再次掀开被子一看,兴奋地说:“大夫,已不流血了。”
“好,这银针要扎两刻钟,再取下,还有半刻钟的时间。”大夫说:“等下我取下银针后,你们得有人守着病人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不入睡,不出血,方可歇息。”
“大夫,我记住了。”董友姑说。
“这么说,我不会死了?大夫,谢谢你。”秦雨青真诚地说,但这气上不来。
大夫摇摇头:“姑娘,你别谢我,我只是暂时帮你捡回一条命,以后你这一生,怕难过了。我都不忍心说啊。”
“大夫,怎么回事?这难道还有后遗症吗?”董友姑问。
大夫叹气说:“比后遗症还严重啊。这位姑娘刚刚小产,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耐不住寂寞,现在已严重伤及阴血,以后将无能再生育了。真可惜,一副好脸庞,就这么被糟蹋了一辈子。”
“大夫,再帮我看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秦雨青不愿相信。
大夫摇头说:“姑娘,你这情况我不是没有见过。说句难听的,莫见怪,窑子里的女人就有许多是这样,毁了一生的。”
“窑子里的女人?”秦雨青念着,然后看了郑明俨一眼,尖叫一声:“啊!”就再也不说话。
“人不能就此泄气,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大夫给秦雨青拔了银针。
董友姑叫来禾苗:“给大夫多些宝钞,记住他的名字,婉转些提醒他,该怎么做。”“是。”
“大夫,奴婢送你出府。”蔡禾苗说:“大夫,这是给您的赏钱。”
“哟,这一叠宝钞,折煞老夫了。”大夫说。
蔡禾苗说:“大夫您救人一命啊,这是大夫改得的,怎会折煞大夫?虽救的是郑府一名丫环,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怎么说,想必刘大夫心中都有数,奴婢也无资格一一提点。刘大夫,你说是吗?”
“这个,刘某自然记得,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放心,刘某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刘某这就回去了。”大夫赶紧走了:这给大户人家看病,还真得闭紧嘴巴,好在我也不喜多言。
禅珞院,一直站在外面的郑世渡见大夫出来,秦雨青也该无大碍了。就想着:郑明俨有贤妻在家,还在外拈花惹草,这花草还是以前的恋人,友友还这么用心照顾,让友友心里怎么好受?是时候为友友教训一下郑明俨了。
他走进去,对着坐在地上的郑明俨说:“大哥,禅珞院是爹特意给怀素妹妹出嫁前的居所,你今日在禅珞院做了这等丑事,还让深在闺中的怀素见到,把她吓得差点晕了,现在还让丫环点着烛台,不敢入睡。她未婚嫁,院子里出了这样苟且的事,传出去怎得了?我不教训你就不配做怀素的嫡亲的哥哥。”郑世渡不便直接说是为了董友姑来教训郑明俨,只能借着妹妹郑怀素的名义来做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