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雷火映在俞和眼中,与一树桃花也没什么分别。两道十丈浩然剑光翻飞,挥出纵横虚空的剑影,顷刻间把百道雷火劈散,直如俞和在罗霄东峰后山挥剑摘花一样轻松写意,浑然之间,竟隐隐有些“一剑破万法”的剑境。
独臂甲士挟着一身流火与青岚扑来,紫金八角锥砸在白莲剑上,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小子,你坏了尊上赐给我的贵重法器,害得我被将军责罚,受了断臂之刑!今rì我就要拿你的命来偿,受死吧!”
这独臂甲士,正是被俞和击退的蒙面黑衣剑修,也不知是他事先服下了什么奇药,还是施展了什么秘术,他面罩下的两只眸子一团血红,呼出的气流腥臭滚烫。只见他右手执紫金八角锥力压俞和的飞剑,青铜机关左臂抡起,五指握拳,朝俞和胸口直贯而来,机关臂上火符闪现,一团乾天丙火神雷脱手飞出。
俞和身子一闪,扯着两道剑光绕到独臂甲士身后,指诀一点,白莲赤鸢双剑交错而出,使得竟《 是这独臂甲士的剑招,两道剑光好似把剪刀,对着独臂甲士的后背腰间,一剪而下。
白莲赤鸢双剑可是符津真人的得意之作,其锋锐远非寻常灵剑可比。
“咔嚓”的一声金钢裂响,一大片玄金鳞甲被剑光撕开,俞和看见这独臂甲士的血肉皮膜,竟然是同这身玄金鳞甲融为了一体,碎甲与皮肉一齐破散,鲜血喷涌而出,一堆纵横散乱的血脉下面,是抽搐的筋肉。
独臂甲士硬生生的受了俞和这一剑,连带着胯下的飞天血纹豹,被劈得飞扑了十几丈远。可他似乎浑然不觉得疼痛,伸手在腰间一揉,那片殷红的筋肉翻滚了几下,便止住了血流。独臂甲士转过身来,发一声厉吼,又催动血纹豹,朝俞和扑杀过来。
拳头和八角锥好似雨点般的落下,发出打铁一般的震响,可俞和只是单手引着白莲剑,借力飘身闪转,见招拆招的随意格挡着。赤鸢剑抽了个空子,在飞天血纹豹颈间轻巧的一旋,斗大的豹首滚落,兽血喷了独臂甲士满脸满身。
沾上了鲜血,这独臂甲士更加悍不畏死的进击,几乎已经不讲究什么招式,就是一锥一拳的砸下,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虽然这黑甲修士事先抱定了必斩俞和之心,又服下了一种催发功力、压制伤创的奇药,但此rì此时的俞和,实在是他命中劫数。
一方面俞和被符津真人误施灵药,通身骨血中,积淀着厚重药力发散不出,此时斗起剑来,周身真元如沸,血脉贲张,带动药力渐渐行化,转作真炁,使得俞和本身越战越强。直可说他每一剑挥出,都比前一剑更强了半分。独臂甲士矢志复仇,却不知他这是在逼迫着俞和炼化药力,提升道行。
另一方面,独臂甲士只顾着俞和,却忘记了广芸大家就在左近。广芸大家jīng擅音律,一阕《亘古谣》无人能道出其神秘来历,当真是玄妙无方。更得了俞和冥冥中的机缘,为其补全了乐谱缺憾。如今以黄铜九弦这等法琴弹奏出来,既能引动天地大力,将对手辗压成粉;又能勾动心神,让人陷在曲子中难以自拔,直到神智昏聩,变成荒古混沌中未开化的莽兽。再有奥妙的神通,惊天的手段,施展不出也是枉然。
种种因由际会,独臂甲士即便再服下几种奇药也是枉然,尤其是他满腔的仇恨,心神激荡,被广芸大家琴声一摄,便失了神智,只懂得一拳又一拳,一锥又一锥的蛮横挥舞。
可俞和并不知道这是广芸大家暗中以琴声助他破敌,被独臂甲士猛击了上百下,心中一股闷气难平。只听他大喝一声,白莲剑明光四shè,翻手一挥,将独臂甲士劈出几十丈外,胸口铠甲裂开,血洒长空。
俞和还未解恨,心想你这厮,忒也可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两番袭杀我。最后亏的是我得了南极长生大帝赐下机缘,炼得玉液还丹功成,这才将你击退,倒也未取你xìng命。如今你反倒好似跟我有了不共戴天之仇,红着眼睛来拼命,只yù将我打杀,着实可恶!
俞和眉毛一竖,手挽双剑而起,胸中一股忿火化作两道弥天剑气,朝这独臂甲士翻滚的身子斩下。
独臂甲士惶然间,举起紫金八角锥和青铜机关臂,交错横在头顶,要去架开剑光。可俞和此时却发了大狠心,把牙一咬,双剑如雷霆般轰然落下。
这情形,倒是与方才恰恰颠倒了过来,就见俞和双手虚引,一红一白两道剑光轮番劈下。独臂甲士只顾抱头抵挡,节节败退。
真个好似在打铁般,眼见那紫金八角锥扭曲了起来,又再受了数剑,碎成了几截残铁。独臂甲士右手虎口裂开,流血不止。可剩下那青铜机关臂更当不得几剑,教俞和一通劈砍,青铜板铠飞散,露出里面的钢筋铁骨和灵玉汞液。
“不好!”眼见这边独臂甲士xìng命垂危,那血手秀士方十七和黑甲将军急忙抽身来救,可符津真人哈哈大笑,脚下金鳞巨龙猛一摆尾,通体鳞片亦好似旋刀一般的飞出,万道金光朝血手秀士一齐绞杀过去。
“蓬”的一声如击败絮,血手秀士方十七情急之下,展开山河扇硬挡了龙尾一击,扇面已有了破损。
血手秀士身子倒飞了五丈,金鳞旋空飞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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