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被忽然推门而入的容恣给截断了。
容恣黑沉的眸子,蕴着一股不悦看向他,视线跟冰条子似的,冒出森森寒气。
许行不由分打了一个冷噤。
极会识颜观色地对唐晚轻道:“嫂子,容哥来了,那我就退下了哈。我就先带这小子下去!回头再让容厉这小子,给你请罪!”
然后,嘿嘿了数声,一把拎起委屈又不满的容厉,出了病房。
还分外贴心地,帮唐晚轻容恣带上病房门。
许行走后,唐晚轻感觉屋子里的冷气一下子就更加重了起来。
她微抿着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不敢出声。
“疼吗?”容恣在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下,低磁的嗓音带着一丝轻柔。
唐晚轻想摇头,可脑袋重,便抿嘴道:“还好。”
“下次,不用怕,直接踹。”容恣沉着眉,简单霸气道。
唐晚轻愣了一下,抬眉,看向容恣冷俊狂狷的脸,即便是现在心情不好,板肃着面孔,可也丝毫不影响他五官分明的天生优势。
帅!而且,还是很帅,帅得一眼就能让女性产生征服欲的那种!
他生气的时候,唇线是紧压的,以致于唇色不红,像素描笔轻描了一根灰线在上面似的。
下巴处的美人沟,随着他抿嘴的动作牵出一条浅浅的沟壑,倒凹起,给人一种禁欲的高冷之美。
“哦。”习惯性地哦了一句。
眼睛感觉被他的俊颜给荼毒了,脑袋也有些不灵光。
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的时候,唐晚轻这才傻傻地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容恣盯着唐晚轻的眼晴,讽刺一笑。
唐晚轻这才想起唐晚安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容恣应该是一脚直接把唐晚安给踹开了。唐晚安还怀着顾君晟的孩子,那唐晚安现在怎么样了?
她惊恐地看向容恣,在他深邃冷滞的目光,没什么底气地问:“唐晚安怎么样了?她的孩子还好吧?”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当初她之所以没有把唐晚安推开,一是唐晚安发了狠,挣不开;二是那样的情况,她很想提醒唐晚安危险。
只是,她不相信自己罢了。
“不知道。”容恣的不高兴直接摆在脸上。
唐晚轻低了低眉,心想依容恣的性格,肯定不会去关心唐晚安怎么样了,回头只能问许行了。
随即想到容恣也受了伤,她才抬起眼,看着容恣左右两边胳膊:“你还好吧?”
容恣似乎被唐晚轻这样一问,心情好了很多。那感觉就跟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下子云开见日了一样儿,晴光万里。
唐晚轻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可看到容恣抿着的嘴角微松,并且隐隐有上扬的趋势,就知道自己感觉对了。
几乎是在一秒之间,她就立即明白过来,刚刚容恣不高兴的原因。敢情是她没先关心关心容恣自己,而去关心那个胡搅蛮缠的唐晚安。
“有点疼。”容恣酷着一张脸道,想说疼的,又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说疼太矫情了。
还是说有点疼,比较合适。
可忽而一想又觉得,说得程度不够重,不能够引起唐晚轻的重视,便又故作正经地加了一句:“得养十天半个月。”
果然,唐晚轻一听,秀眉一皱,一脸担心:“这么严重?刚刚许行还跟我说抹点五花油就好,原来是不想让我担心。那医生有看过吗?要不要吃药?有没有伤到里边的骨头?”
她依稀还记得,就是容恣抱住了自己,然后用胳膊顶住了那倒下来的半边儿童具房,踹开唐晚安之后,掮着她直接走了出来。
“嗯。”容恣听到唐晚轻跟连珠炮似的,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心里滋滋地冒着泡,然后发挥寡言的优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儿。
唐晚轻撇了撇嘴儿,暗暗吐槽‘嗯’是什么意思?
说清楚点好不?
“容厉的事,对不起。”唐晚轻忽道。
她觉得容厉走丢这事儿,自己要负主要责任,与其一直在那里猜他的态度,不如主动摊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不怪你。”容恣道。
唐晚轻愕了一下,睁着费解的杏眼,呆萌地看向容恣。
不怪她?
为什么啊?
“那他的脸……”怎么看起来,那么肿?
“给揍的。”容恣道。
唐晚轻:“……”
给揍的?谁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