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在徽玲和王军先到老家,当晚严格便开车载我回去。
从临安到乡下坐大巴大概是两小时,自己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着后排堆积成山的礼品,心事重重。
“快到了。”
严格以为我是舟车劳顿,柔声提醒我。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担心待会怎么把我爸糊弄过去。
我们快要打转方向盘驶入村口的时候,一辆熟悉的比亚迪正停在路边的一家商店里。
一个倩丽的身影正忙前忙后,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冲着正靠在车门边抽烟的一个男人撒娇着:“军哥你快来帮人家,人家提不动。”
那男人一听,立刻掐灭烟头,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蛮腰一搂,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两人有说有笑地朝车内走去。
这两人,可不就是徽玲和王军么?
王军上车后把车子发动,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故意把车窗摇下,喊了他一声。
“我告诉你们,最好别乱来!”
我低声威胁着,怒目瞪着对方。
王军脸上挂着的笑意先是一僵,随后看到车内的严格后,打了个OK的手势。
王军这人怕事,而且百万合同的生意他已经拿到手,此刻正是惧怕严格的时候,定不敢乱来。
之所以敢回老家,估计多半是徽玲怂恿的。
比亚迪从我们身边驶过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徽玲脸上的气愤。
原本她想吓我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我给她来了这么个大惊喜吧?
“咱们也走吧?”
严格挂好档提醒我道。
两辆车于是一前一后,缓缓驶入村里。
我家的村子还比较落后,一到晚上八点大家几乎足不出户,九点整个村子便熄灯,黑黢黢一片。
我看了看车内显示的时间——21;42.
旁边挨家挨户的灯陆陆续续灭了,只有马路边上的一个院子门前还亮着灯。
两个蹒跚的身影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等待,见到有车子驶来,立刻站了起来。
王军徽玲先停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一堆在村口买的东西。
我和严格也下了车,将后座贵重的补品也拿了下来。
“安安!我的宝贝女儿!”
妈见到我立刻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虽然我们半个多月不见,可却还是彼此想念。
“妈你偏心,只抱姐不抱我啊!”
徽玲拎着东西不乐意了,在旁边撅嘴。
我爸及时走过去,拎走她手里的零碎,笑道:“老伴,小女儿有意见了。”
我知道妈心里有疙瘩,但此时不能露出端倪,不能让我爸瞧出有事。
我冲妈眨了眨眼后,她才重新挤出笑容,走到徽玲身边抱住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是真想你们。”
“好了,咱们进屋说吧,看我们给你们带了多少东西。”
徽玲说着,搂住妈,手想伸向王军,想令大家难堪的时候,幸好王军躲开,才化解了这场尴尬。
徽玲气得嘴巴撅起,拉着妈便走进了屋里。
屋门外我和严格都看了王军一眼,王军冲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奴颜婢膝的模样。
我们进了大屋,爸便忙里忙外地给我们倒茶、拿瓜子。
六个人坐下的时候,圆桌立刻被塞地满当当的。
方才外面黑,加上几个人一起来,所以我爸还没反应过来。
这会儿当他看到除了我和徽玲、王军之外,还有一个陌生面孔,顿时眉头深锁,做思考状,随之高兴地拍大腿。
先看看徽玲,随后又看着严格。
“好啊玲玲,带女婿郎见家长啊这是,我说小妮子你怎么突然说要回家。”
“是呀,爸你真聪明。”
徽玲甜笑着,由于没有和王军坐在一起,所以没办法对王军动手动脚。
我们的座位是,徽玲旁边是我爸和严格,严格旁边是我,我的旁边则是王军和妈。
我害怕爸再问下去,徽玲会乱说。手不禁紧张地捏住大腿上的裙角。
只要她敢乱说话,我立马撕烂她的嘴!
大堂里的气氛忽然静默了几秒,只有头顶上的白色吊扇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
爸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抓了一把瓜子放到严格跟前,上下打量。
“小伙子,今年多大?你是怎么和玲玲认识的?”
他这话一出,全场都张了张嘴巴。
我妈虽然不知道我和严格的事,但也能猜得出,严格和徽玲八竿子打不着。
这简直是天大的误会!
严格也意识到我爸把他当成了徽玲的男朋友,正犹豫要不要解释的时候,我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膝盖,用恳求的眼神斜看着他。
为了我他应该什么委屈都能忍受吧,即使和徽玲暂时假扮男女朋友?
“叔,我87年11月份的。”
“呀,正好满三十了,比我家玲玲大上九岁了呀。”
他感叹道,随后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不过大点好,能照顾人关心人。”
“……”
我们都一声不吭,只能任由误会下去。
徽玲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顿时来劲了,坐在那不停地嗑瓜子,眼里露出狡猾的笑意。
“小伙子姓什么?干什么工作的呀?”
爸的好奇心还是很满,看来今天不把严格盘问清楚是不会去休息的。
“姓严,是一家星级酒店的老板。”
“不错不错啊,我们家玲玲真是好福气!”
爸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断地拍着大腿叫‘好’。
我觉得话题该结束了,不然误会越来越深。
“哎呀妈,我好渴啊,有没有冰西瓜?”
“有有有,在外面井里放着呢,我去给你拿手电筒去。”
妈立刻站起身来。
严格舍不得我干活,而且外面黑漆漆的,于是他站起来,“我去拿吧,你和姨屋里坐着。”
他要拉我手的时候被我躲开,生怕我爸看出什么。
“你们都别忙活,我和你妈去拿,把瓜切好了送过来。”
边说着,爸一边起身,等妈拿了手电筒后一起出了屋子去了后院。
老两口刚走,徽玲便把手里剩余的瓜子往外一丢,阴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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