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了那个一直眼巴巴望着自己,唯恐他国际长途电话打得太多的女人,然后又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老陆,我是师少鹰。你丫的已经拖了裴丹丹几年了?你天天掂花惹草,以什么狗屁泡良族沾沾自喜,你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你前妻给你戴绿帽子的事情,报复了几年,也应该玩烦了,报复累了吧。我敢打赌,像裴丹丹那样的女孩子,你这辈子也不会遇到第二个了,趁着你丫的现在身体素质还行,还能像个牛郎似的一夜做六次,赶快买个戒指向人家求婚吧。非要等到你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久的程度才把裴丹丹娶回家,那你就太不是玩艺了。好了,哥们还有事,就不和你闲扯淡了,挂了!”
劈头盖脸的把莫明其妙的陆振中狂轰滥炸了一通,师少鹰不由分说就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又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野鼠,是我,暗夜睡神。什么,你还在睡觉?睡你奶奶个腿啊,哥哥我现在有话要对你说,你给我竖直耳朵听好了!”
师少鹰瞪起了眼睛,把他在军队里培养出来说一不二的军阀作风发挥得淋漓尽致:“苹果滋味不错,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过是因为网络上几年养成的依赖与习惯,而不是你们中间有人真的就喜欢同性。你们需要找时间谈谈,认真而仔细的思考一下你们的将来。如果她已经冷静下来,依然离不开你,依然愿意为你一辈子穿着女装……当天就把‘她’给‘办’了吧!”
说到这里,师少鹰自己心里都忍不住涌起了一阵教唆人犯罪的罪恶感,一想到两个男人身无寸缕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的模样,性取向绝对正常的师少鹰身上鸡皮疙瘩就抖落了一地,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他必须继续说下去:“找老婆这种事,就他娘的是手快有手慢无,更何况你的另一半现在还是雌雄莫辨,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还我男儿变。只有成了‘她’的男人,你才能理直气壮的带‘她’去做变性手术,你说对不对?”
本来还睡得迷迷糊糊,面对师少鹰突然轰过来的超级重磅炸弹,猝不及防之下,野鼠被炸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差一点直接掉下来。就在目瞪口呆的聆听中,师少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劝告,终于迎来了最高峰:“记住,你的这段恋情,想要获得终身幸福,就一定要心狠手辣脸皮厚!最终的分水岭,就在于手术室里的医生,什么时候‘喀嚓’一刀,把苹果滋味给阉了!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吧!!!”
“噗……”
听着如此豪迈,如此坑死人不偿命,如此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劝告,野鼠当场就喷了。
野鼠挣扎了半天,可是当他终于想要对着手机的话筒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彼端的师少鹰早就挂上电话了。
“三喜,我是师父,你很聪明,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聪明。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太偏执,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你哥哥的死。我只想对你说一句,放下负担,寻找自己新的人生。在我电脑桌第三个抽屉里有一张建设银行的存折,提款密码是010203,那里是我几年的积蓄,拿着它,代我好好孝敬一下我的爸妈。好了,我还有事,挂了。”
从头到尾,刘三喜都没有来得及插上一句嘴,聆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盲音,一股凉意缓缓流遍了刘三喜的全身。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师少鹰的,就是他这个跟在师少鹰身边,象干枯的海绵般,从师少鹰身上拼命吸取各种知识的徒弟了。
他知道,师少鹰打这个国际电话回来,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在师少鹰的话里,听到了几可分金碎石的死志,听到了一股虽千万人吾独矣的铿锵,更仿佛听到了来自古战场的号角连鸣。
师少鹰是在向他道别,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