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娘认定了冯澈,这醉春院她简直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京城“娱乐圈”的水很深、很浑,名满京师的名妓想要赎身,谈何容易?李十娘做了最坏的打算,出道两年来攒下的金银悉数奉予妈妈,甚至首饰、穿戴分毫不取,只一袭旧衣出门。
鲤鱼脱却金钩去,摆尾摇头再不来,侠骨芳心,李十娘见多了年老色衰的“歪妓”言笑哑哑声中暗带凄楚的悲凉,神女生涯原是梦,从良是她这类人最好的归宿。
李十娘久有从良之志,所寻不过如意郎君而已,她也想过冯家不肯收留她的可能,身无分文的美貌女子流落京城街头,她唯死而已。
这第二日,醉春院老鸨儿吩咐李十娘接客,纵然以艺娱人,十娘亦心中不喜,她借机提出想赎身的想法。
老鸨儿愣了片刻,她职业化的笑意僵在脸上,“你是在跟老身玩笑么?”
“女儿已是冯家人,自当恪守妇道,还望妈妈成全。”
老鸨甚至没心思追问李十娘: 是哪个冯家,京城达官如云、显贵似雨,那些男人迷恋双绝双艳她信,为了她们争风吃醋她也信;可要说堂而皇之的迈进那些大宅门,这家族的势力必然有限,否则怎能容许这有辱门风的事儿?再者,她醉春院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长盛不衰,背后岂能没有势力?
京刀盟在京城势力不小,国舅爷迷恋倾城名姬顾眉生,京刀盟为讨好国舅爷也想为其赎身,老鸨儿的回答很干脆——不行!京刀盟的喽啰想玩横的,醉春院走出一个护院,赤手空拳扔小鸡子似的把人给扔了出去。
京刀盟没有报复,与其说不想闹大莫不如说不敢闹大,据说参与闹事的几人第二天全部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查无头绪。
“你当这醉春院是什么地方?老身在你身上花费许多银钱,岂是你想赎身就能赎身的?”
“妈妈在女儿身上花费的银钱总有数目,女儿这些年也攒了些银子,悉数赠予妈妈定然够了。”
老鸨儿却不愿与李十娘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她直接让人把她拖进内院验明正身。验身的婆子动作麻利的剥去李十娘衣服验看,她报告说她已是妇人之身。
老鸨儿勃然大怒,妓院有妓院的潜规则,妓女也有妓女的职业操守。妓女不得抢客、不许倒贴、不许问客人身份,至于双绝双艳更有嫖客的分类,钱包不鼓进门都难,钱包充实也不能马上抱得美人归,甚至有些千金散尽也成不了入幕之宾,对于特别有来头的,也必须老鸨点头才能春宵一刻。双绝双艳都是清倌人,她们的初夜是用来拍卖的。
李十娘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对醉春院院规最大的挑衅。
“既然你想接客,那老娘就成全你,今天你若不把客人伺候好了,老娘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妈妈若要逼迫,女儿即刻咬舌自尽。”李十娘坚定的看着老鸨儿,“十娘知道院里有迷昏姐妹再送到那些男人床上的前科,十娘想客人总不会喜欢昏迷不醒的十娘吧?”
老鸨儿冷笑,她揪着李十娘发丝,“老娘有的是办法让你心甘情愿的接客。”
“呸!”李十娘啐一口,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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