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过去看看嘛!”陈煦对小依说道,“听在耳朵里总不如看在眼睛里来得真切。”
小依有些惶恐的揉了揉手中抹布,“公子,小依会好好干活的。”说着,她拿抹布去擦拭靠墙的桌子。桌面被擦得仿佛打了蜡似的光洁如新,小依“精益求精”,桌腿、桌子的背面她都打算擦得能照出人影来。
秋月看了小依一眼,她拉着她坐在身边的凳上看电视剧,小依正襟危坐,双手不停的拈着衣角,虽然盯着电脑的画面,她心思却完全不在这儿。
陈煦叹了口气,他甚至替小依累得慌。
“小依,你跟我出来一下。”
小依“哦”了一声,她仿佛做了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跟着陈煦走了出去。
陈莺儿感慨的看着秋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如果换做是她,恐怕也会是小依这个样子。陈莺儿想说点什么,她突然用手帕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陈莺% 儿咳嗽已有些时日了,陈煦为她请过不少大夫,这个说什么元气不固,那个说什么外邪入侵,乱七八糟的开了一通草药也没见什么效果。冯夫人自儿子受伤之后倒是时不时过来拉着她的手陪她聊聊天,陈莺儿每次都会睡着,醒来之后却感觉身体舒泰,咳嗽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今天清早起床,陈莺儿感到全身乏力,喜气洋洋的日子她却提不起丝毫兴致,咳嗽也有发作的势头。大过年的日子,陈莺儿不想儿子担心,她只是强忍着咳嗽,每次想要咳她都会抿一口茶水或咬一口蜜饯果子压下去。
“夫人,您怎么又咳嗽了?”
秋月轻拍着陈莺儿的背一脸关心的样子。
相比“夫人”,陈莺儿更喜欢秋月叫她“娘亲”,以往她都会纠正,这次却只是摇了摇头,胸腔里憋闷的难受,咳嗽的时候胸口针扎般的痛。
陈煦带着小依出去只是虚掩了门,一阵冷风吹过,房门洞开,秋月起身关门的当口陈莺儿拿开捂在嘴巴上的手帕,雪白的帕子上印着鲜红的血斑。
陈莺儿脸色变得煞白,在秋月回来之前,她手忙脚乱的将那方手帕藏了起来。
“秋月,以后你嫁给煦儿要好好照顾他,饥则食,寒添衣,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
秋月脸色红红的低头应了一声,陈莺儿却是看着电视画面,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来。
“夫人,您不用伤心,公子说过这里边的人与事儿都是假的,就跟唱戏的是一样的。”
陈莺儿抹去眼泪,她勉强的笑笑,笔记本电脑上的画面她一点也没看进心里。
“小依,你很怕我?”
陈煦拉着小依来到梦瑶最喜欢待的亭子里,烟火绚烂,爆竹声声,这是辞旧迎新的日子,他高兴也的确有高兴的理由。几个月前,他母子二人进京,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而今不仅有了自己的生意也将要有自家的房子,虽然惹了不该惹的敌人可以交了值得结交的生死兄弟;立业虽未成家,他也找到了人生的伴侣,最重要一点,他由男孩儿蜕变成了男人,美中不足的就是不知青檀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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