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只觉冷汗再一次浸湿了内衣,这简直就是煎熬。
“病人本就油尽灯枯,兼之外邪入体,眼下已是病入膏肓……”
“难道就没有办法?我曾听人说你的医术冠绝大燕,有起死人肉白骨之能,我娘只是重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陈煦急赤白脸的打断了赛华佗,如果连他都无能为力,他恐怕只有给母亲注射青霉素一条路可选。死马当成活马医,如果治好母亲便罢,倘若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要拉几个人为母亲陪葬。
“老夫看你年纪轻轻,说话办事却若此得体,家教定然不错。”赛华佗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夫喜欢你小子。”
周乾听赛华佗夸赞陈煦家教不错,他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能把亲爹当狗一样呼来喝去,天底下有这样的家教?
梦瑶眼神复杂的看着陈煦,他玩世不恭,也会在很多时候插科打诨,如此低声下气的祈求一个人却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如果…如果婆婆真的不在了,他…他会有什么反应?梦瑶有些不敢想下去。
她更喜欢那整天跟她调笑以至于有些色迷迷的千方百计的想占她便宜的那个陈煦。
“老夫曾发现一样东西却能救治令堂,”赛华佗从身边脏兮兮的褡裢里取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瓦罐,他仿佛脱衣服般慢慢解开包裹又吩咐冯夫人准备小火炉说不能冻坏他的宝贝。
瓦罐里装着什么东西,陈煦不太清楚,他只是看到了那东西表面长满了绿毛,这岂不正是青霉素霉菌?
“这是什么?”冯夫人问道,梦瑶她们忍不住皱眉,这东西看起来如此恶心,乞丐尚且不吃,如何能给病人服用?
“你们俩丫头这表情什么意思?”赛华佗有些不满,“以毒攻毒,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救命良药了,再配合老夫的银针刺穴,别说垂死的病人,就是死人也能站起来说话。”
冯澈心想那叫诈尸,不过却没敢说出口,一来场合不对,何况赛华佗敢直呼父亲小镜子,他岂不就是小小镜子?实在没本钱叫板啊。
在这一刻,陈煦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制止赛华佗为母亲用药,他如获至宝的捧过青霉素以及注射器那一整套东西。
“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煦不答,他娴熟的稀释青霉素粉末,参见全英文符号的说明说配置了皮试液,用酒精棉球在母亲臂上消毒,然后将针头刺进了母亲的手臂。
冯夫人她们无不大惊,她们都知道银针刺穴的要领,陈煦此举显然与针灸不沾边,若不是她们确信他不会拿陈莺儿的性命当儿戏,八成要出手制止;梦瑶有些好奇的拿起陈煦身边的药瓶,透明的药瓶很精致、很神奇,打量药瓶包装纸上的说明,那些字符她都见过,拼在一起却一个也不认识,她忍不住看了陈煦一眼,难道他认识这些字符?
陈煦拔出注射器,他仔细的观察着母亲手臂上微微凸起的小包唯恐漏看任何一点细节。
赛华佗有些好奇又有些痴迷的拿起陈煦用过的注射器,如果这也是治病的手法,那简直闻所未闻,果然是有趣的小家伙;抢过梦瑶手中的药瓶,他惊噫的道:“我在老利——利玛窦传教士——那儿见过这些字符,这小家伙怎么会认得?”
周乾一家三口依旧缩在墙角,尤其周乾,他那眼神仿佛不认识陈煦一般,这忤逆子从哪儿学到的这层出不穷的手段?****************************************************感谢翎灵幻弦童鞋的评价,谢谢。另外,求票,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