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想不到,连这种事情都算是违背恐王的意愿。”
“防止我们高空坠落也算?”我看着听风惨白的一张脸:“要紧吗?”
听风轻轻摇了摇手,没有说话。
“叮——当——叮——当——”不远处传来阵阵重器交接的声音,我又望了听风一眼,随即循着声音走去,发现眼前竟然是一扇木门。我顺手拉开木门,一阵刺眼的光陡然射进我的眼睛,让我瞬间失明。
周遭的声音逐渐变得极其嘈杂。待我适应了四周的光线后,眼前的一幕让我和武刚都禁不住叹为观止!
原来我们身处一处绝壁的高台上,整个洞穴的空间内掌满了火把,将地洞内照得如同白天。俯身望去,数以万计的暴龙军团士兵正在不停地用各类工具凿着石壁,他们的工程非常庞大,已经凿出了一条不论前后都远远望不到尽头的地下隧道!
“听风,这……”我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修地铁呀!”他笑了笑:“白天饮酒作乐,让那群傻子抓瞎,晚上过来看看工程进度。”
“虽然我不能运用龙魂之力改变什么,但是,我依旧可以用兵!”听风指了指将士挖的那条隧道:“我保留了九成了兵力,日以继夜地轮班挖,这条隧道,可以一直通向恐城!”
我惊异地望着听风,原来他是想打一场超长的地道战!
“来!”听风从高台处一转弯,我才发现身边还有另一个通向其他方向的木门。听风推门而入,我和武刚随即跟了上去。
再次经历一段漆黑的隧道路程之后,听风带我们走到了一个看上去稍微干净一些的红木大门前。听风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对我说道:“其他答案,你自己进去找,武刚,我带你去见见阿祖,如何?”
“哎不是,我不能留这吗?”武刚一脸懵地望了我一眼,却被听风一用力便拉到了远处。
“吱呀——”开门的是一个侍女,她抬眼望了望我,然后眼前一亮:“您是鱼龙王?您终于回来了!夫人等您好久了!”
夫……夫人?我脑袋一蒙——我什么时候在恐星结婚了?难道……又是那个念心?她不是出家了吗?
“姐妹们!鱼老爷回来了!”那侍女一边把我请进门,一边开始四下张罗。
步入门内,我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别致的地下小院落,除了一些妆点用的盆栽,各类木制家具、亭台纱幔等应有尽有。一瞬间,我有一种唐僧误入蝎子精洞府的感觉,直到一袭素衣的离烟一脸吃惊地小跑到我眼前时,我的这份担忧才伴随着她夺眶而出的泪水而烟消云散。
“大鱼哥!你……你终于回来了!”离烟扑倒在我怀里,几近崩溃。不知道这段时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虽然我也有很多话想问她,但是此时此刻,除了拥抱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心上人还在身边,这便比任何故事都来得真切实际。
……
侍女们为我和离烟准备了诸多酒菜后便纷纷退下,此时的离烟已经换回了原本素颜的样子,令我倍感亲切。我环望了一下四周,低声问道:“离烟妹子,这些侍女是……”
离烟轻叹一声,随即用一种半感恩的状态,描述起恐星台事件之后,关于她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原来,自从我和武刚穿越了星际之门后,恐王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差官兵冲到了恐城内的新蛇颈龙村,四处搜寻离烟的下落。在恐王看来,只要可以将离烟控制住,即便我回到了恐星,也会是一个威胁我的绝佳筹码。好在当时的离烟正好在海豚那儿修行一些新的心得,因此躲过了一劫。
“仁曾先生在得到消息之后,就藏好了我。当时的我害怕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烟越说越激动,憋红了脸反问我道:“大鱼哥,我爹说您一直为恐王立下了各种战功,为什么恐王反而这样气急败坏地恩将仇报呢?好多事情,我直到现在也知道是为什么!”
是啊,离烟的话又何尝不是问进了我的心里——恐王究竟顾忌我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没太理解。
在经历了几天的东躲西藏后,离烟真正的救星,是听风。
听风在从恐城回暴龙谷的路上知晓了这件事情,立刻调转方向,差阿祖带着他飞回了恐星。
“可是……可是……”离烟支支吾吾道:“暴龙王一起带回来的,还有那个念心姐姐。”
“念心?”我顿了顿:“她回恐星做什么?”
“这个事情真的让我愧疚难当。”离烟抠着手指甲道:“念心姐姐说,得知恐王在抓我,非常担心,她说,虽然唤雨不再,但是他的事情,依旧能帮忙就帮忙……”离烟说到此处,忽然眉头一蹙:“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仁曾先生会留她出家啊!”
“什么?”我倒吸一口凉气:“念心出家,不是自愿的吗?”
“是自愿的!”离烟解释道:“仁曾先生约念心姐姐单独聊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念心姐姐就说自己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执意留下,陪在仁曾先生身边,说要潜心静修,直到终老。”
“仁曾先生从来不会主动要求留下谁的。”离烟继续说道:“所以暴龙王和念心姐姐大吵了一架,之后便带我一人,坐着那只大鸟来到了暴龙谷……”
“那个仁……”我顿了顿:“海豚和念心都说了些什么,你听到了一些吗?”
离烟摇了摇头:“没太听全,我只听到说什么‘也许是死了,也许还活着,事在人为’什么的。”
我的脑袋瞬间有些大,如此说来,听风这是为了帮我捞心爱的女人,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搭进去了啊!
听风饱受着龙魂之力被禁锢的厄运,同时还承载了失去念心的苦楚。他暗度陈仓地挖着地道保存兵力之余,竟然还为我照顾好了离烟。这个男人的内心究竟隐忍了多少的不舍与不甘,一连串的变故似是无形中的一只大手,玩弄着他,继而在他身上写下了令人费解的命运密码。
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离烟,忽然话题一转问道:“对了……你为什么……做了舞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