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美丽的脸孔,清池在梦里见过不知多少次了,眼眉细长,柔媚入骨,让人一瞧就挪不开眼,但眼下清池在现实里真实地看见,心下仍是震惊不已。
已经过去十六年了,扶锦绣还和她梦里的容貌相差无几,她几乎没怎么变老!但很快清池便淡定了下来,北里疏尚可如此,她容颜常驻亦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况且她曾还是东溟皇族里的人。
扶锦绣在见到清池的这一刻起,彻底相信了北里疏的话。她原以为清池只是和扶玲珑长得过分相似而已,却没料到除了清池脸上的斑,几乎和当年的扶玲珑一模一样,而且年纪看起来也差不多。就好像上天故意开了个玩笑,让时间在她身上停止,又在她脸上弄出新花样来。
扶锦绣几乎就以为清池便是扶玲珑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掐紧,指甲快要钳进柔嫩的掌心也不自知,本就白嫩的脸上越发失去了两分血色。好似只有她用力握紧手,才能止住心里的阵阵发颤。
扶锦绣定下心来,道:“你便是清池?我常听里疏说起你,百闻不如一见。”
清池道:“想必这位就是明王妃了,贫道有礼。贫道亦是听了不少关于王妃的传说,今日一见果真倾国倾城,美丽至极。”
扶锦绣请清池入座,苦笑道:“关于我的传说,应当不止这些吧。你可还听了其他的?”
“比如呢?”
“比如我宁愿舍弃我东溟皇族,也要千里追随里疏来到东溟,是怎样的心狠手辣云云。”她言语之间带着深深的无奈,秀眉轻皱,像是笼罩着淡淡的哀愁,满腔苦楚和心酸都找不到人倾诉。
约摸是在梦里的时候清池已经见惯了她的做派,本能地对这扶锦绣起了厌恶之心。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令清池一看见她、一听见她说话,就感到隐隐的嫌恶。
还从来没有人能在初次见面就令她如此讨厌的。
清池道:“外面确实是这样传的。”扶锦绣还以为她会稍稍委婉一些,却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倒是一怔,清池又道,“不仅说王妃心狠手辣,还说王妃舍弃自己家国、残害自己至亲,乃六亲不认、天道可诛之人。”
扶锦绣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清池道:“贫道不了解细节,也只能听外面的传言说说,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细节是外人误会了的吗?其实王妃不是那样的人,而是忍辱负重、静待时机,以东溟的家国天下为己任之人?”
扶锦绣心沉了下来,她莞尔笑道:“道长言重了,我既没有那样的胸襟也没有那样的气概,不过是甘愿和一人共赴白首的寻常女子罢了。至于那些往事,也不过是留给后人评说论道的。”
“王妃有这份心境,极好。”清池道,“贫道见王妃面色不佳,身子孱弱,不宜长久居住在这饲水之地。”
“我习惯了。”她垂下眼,面上神情莫名凄苦,“而且我这一身弱骨,约摸都是上天报应,无论如何我也得受着,不碍事的。”顿了顿她又道,“起初里疏与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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