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嘴边。
大半天肚子里没落一滴米,顾老太太确实也很饿了,这粥又特别香。
顾老太太咽了咽口水,忍了又忍,“拿开,我不吃。”
“奶奶,我给您保证,我一定会帮余生洗脱罪名,您吃一口吧。”方小糖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
顾老太太这才动摇了,勉勉强强吃了一口,含着粥含糊不清的说:“你说的,骗人是小狗!”
“拉钩上吊一百年!”方小糖伸出小拇指,和老人家拉了勾。
老人家这才开心了,吃了一碗粥,也终于肯下床了。
离开房间,看了眼手表,已经很晚了。
好在今天是周日。
方小糖约了邵义平。
冷水瑟尘茶馆,周末人有点多,两人来到一件包厢。
一坐下,方小糖就急切的开口:“义平,不知道这件事,你有没有找到有利于余生的证据?”
邵义平吞了口茶,摇头:“我可以实话跟你说,幕后黑手,来势汹汹,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局面对于我们来说非常不利,我们目前处于劣势,想要扳回一城,很费心力。”
“难道,一点有利于我们的证据都没有吗?”方小糖急得捏了捏粉拳,紧紧蹙额。
“没有,完全没有。”邵义平靠在椅背,阖眸假寐,按了按晴明穴,“所以我才说,这件事完全比上一件事要棘手得多。”
方小糖气馁的低垂了脑袋,看着茶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余生蹲一辈子监狱?我做不到……”
“别轻言放弃,案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经手过很多冤案,一开始大家都不抱希望了,后来绝境逢生了,说不定这次也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邵义平的话,令得方小糖心底宽慰了不少。
吐出一口气,稍稍定了定心神,点了点头,说:“嗯!我不会轻言放弃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余生,哪怕毫无希望了,我也不会放弃。”
“好样的。”邵义平拍拍方小糖的肩膀:“你需要好好休息。”
起身,掏出钱包结了账,“我还要去现场调查,不陪你了,千万保重身体,要是你出事了,余生那家伙一定会亲手杀了我。”
邵义平离开很久,方小糖还坐在卡座里发呆。
直到手机震动,方小糖才稍稍拉回了一点思绪,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喂?”
“怎么了小丫头,怎么声音像垂死的母鸡一样?”
“落落,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哭都哭不出来。”方小糖心底升起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余生出事了,只能干坐着求人帮忙,一点忙也帮不上。
方小糖想着,忍不住狠狠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小丫头,你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家顾先生比窦娥还冤,说不定啊,会六月飞雪呢。”
苏落开了个玩笑,方小糖苦苦的小脸才渗出了一丝丝笑意。
“这就对了,多笑笑,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要相信法律,会还你们家顾先生一个公道的。”
两人聊了一会。
挂了电话,方小糖将手机揣怀里,握着暖暖的手机,心也暖暖的。
好在危难关头,还有苏落这么好朋友在安慰自己。
吞下去一杯红茶,收拾好情绪。
上车,等红绿灯的时候,补了妆调整一下气色。
站在看守所门口,抖擞了一下精神,神采奕奕的提步。
她不想被顾余生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小糖?怎么又来了?现在的太阳这么毒,热不热?”顾余生看到方小糖那一瞬间,眼底滑过一丝悦色,很快又剑眉紧蹙,俊脸透出一丝微愠,稍显不虞。
比开心更多的担心。
方小糖几步上前,因为过于激动而小手紧抓住了铁栏,“余生,你还好吗?”
“别管我,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顾余生的眉心皱得很紧。
方小糖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顾余生面前泪崩,侧过头,很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将苦涩的眼泪往那个肚子里咽。
收拾好情绪,才转回来,冲顾余生呲牙,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余生,我会乖乖在家等你,你一定要快点出来,否则我会跟别的男人跑的哦。”
嘴上打着玩笑话,眼圈却泛着一阵阵强烈的酸意。
闻言,顾余生眸色一深,眼神阴郁了几分,就连声线也嘶哑了:“你还是敢和别的男人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一辈子都锁在我身边。”
方小糖噗的笑了出声,隔着铁栏,轻轻捶了他一下:“大坏蛋!人家要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顾余生挑了下眉,似笑非笑。
……
四季酒店,顶层套房。
光影昏暗的房间,随着打火机发出‘啪’的一声,点燃雪茄的瞬间,美式沙发里坐着的中年男人,开口说了句:“去,告诉毒蛇,动手做了顾余生,出手务必要快狠准,不要留下后患。”
“是,先生!”立在身后的年轻男人,离开了套房。
毒蛇前几天悄无声息的杀了张君汉,如今对顾余生动手,虽然难度更大,不过除掉了顾余生,对于先生来说,无疑是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
……
邵义平抵达看守所,见到顾余生的时候,是下午的六点钟,黄昏日昳,美不胜收。
然而两人都无心去欣赏,面对面坐下,邵义平就声音自信的开口说:“余生,我已经找到能洗脱你冤屈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