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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擎夜牵着她的手,一个个地跪拜,老祖父,族长,叔公叔婆,父母,叔叔婶婶,一番繁文缛节下来,叶宸觉得脑袋都已经发胀了。
拜完之后,叶宸被送回洞房,白擎夜则要在外面接受宾客的祝贺,与宾客一同饮宴。
这便意味着,他今晚是真的不醉无归了。
所幸,桑娜偷偷地塞给他一个药丸,让他先吃了药丸再去喝酒,这样,一轮敬酒下来,他只是微醺,还没醉。
终于,到了亥时左右,他终于可以回新房了。
但是,还有一个仪式,一个万恶的仪式,便是闹新房。
本来白老爷子说闹新房只意思意思就好,不必太过认真,但是白夫人说了,婚事是皇太后赐的,不能敷衍,尤其这闹新房,是最后的环节,必须要隆重。
闹新房除了一些后生进去闹之外,还会把新郎新娘关在新房里,然后从窗户往里面扔炮仗。
这是很旧的风俗,后来大家觉得扔炮仗太过危险,便由主家给红包打发了那些闹新房的人,免了这一个仪式。
但是,白夫人一声令下,便有一堆的炮仗放置在窗口,桑娜数了一下,有三十六串。
苏氏去找白夫人,“这么多炮仗扔进去多危险啊,意思意思就行了啊。”
白夫人却道:“这怎么能行?这三十六串是意头,三三不尽,六六无穷,意味着绵延子孙,香火不断,可不能省的。”
苏氏想起方才叩拜的时候,她十分顺当,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不禁恼怒,“现在哪里还有认真地扔炮仗?都是给红包了事的,你若是不愿意出这个银子,我出就是。”
白夫人笑着说:“瞧慕容大夫人说的什么话?这是为了新人好,夜儿的娘亲早死,我这个做母亲的,若在他大婚的时候不按照规矩,以后若出了什么事,可不都得赖我?再说了,三十六串的炮仗也不是很多,抵受不住出来就是,又不是非得要在里面熬着。”
“出来?”苏氏冷笑一声,“出来不是更晦气吗?这规矩是入了洞房,不到天亮便不出来,闹新房的时候若出来,还不如不闹?”
“规矩是人定的,我早早便交代了下去,若抵受不住,便马上出来。”白夫人说着,瞧了苏氏一眼,“慕容夫人若坚持,那便不闹吧,也没什么的,只是,说到底也是我们白家娶妇,慕容夫人这般干预,算什么事呢?传出去,还以为白擎夜是慕容夫人的儿子呢。”
苏氏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你这说话的吗?”
白夫人凉凉地道:“不是么?慕容夫人倒是说说我哪里做得不对?要你来指手画脚的?按照规矩,这闹新房就得这么闹,至于人家是怎么闹的,我不管,你可以出去问问,我风儿成亲的时候,也是这么闹的,并非是我针对他们,我也是为他们好,即便慕容夫人闹到皇上那边去,我也是这么说。”
慕容夫人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气呼呼地道:“好,算我多事了。”
她转身便走了,桑娜追上来,道:“那怎么办?三十几串炮仗进去,人都不能呼吸了。”
“哎,想个法子吧,实在受不了,让他们出来。”苏氏道。
“好,奴婢去跟郡主说。”桑娜说完,便往新房里去。
进了新房,一大堆的人挤在里面,围得是水泄不通,都是闹新房的人,白擎夜已经被他们闹得晕头转向,带队闹的还是白擎风。
本来闹新房,主要闹的是新娘,但是白擎夜不愿意叶宸受委屈,只好一人扛了下来,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一般被玩耍着。
石锁在一旁看着,也十分心酸,按照爷以往的性子,哪里会愿意被他们这样耍?就为了一个意头,为了保护郡主,才会这样受委屈。
石锁简直想把这些人一个个地丢出去,但是,作为奴才,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偶尔搭把手,不敢出声。
叶宸坐在床上,看着白擎风撺掇一众人在胡闹瞎搞,白擎夜已经被他们剥得只剩下内衣了,叶宸看到白擎夜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如果再闹,只怕他就要发火了了。
而白擎风此时兴高采烈地提议,说要白擎夜背着叶宸施展轻功,而且施展轻功不能出去,而是在这房中,不能被所有人沾到衣角。
叶宸一听这个提议便觉得可笑,房中密密麻麻都是闹新房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沾衣角?轻功再好,没有施展的地方,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