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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睛,感觉像漂浮在海浪之上,被催眠一般昏昏欲睡。
雨哗哗下着,将墙外的五彩霓虹高楼林立的夜景融化成一幅水彩画。她叹口气,转身,双手扶在他肩膀上,凝视他的眼睛,问:“你给了兆骏百分之二十的集团股份,交换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司徒修远沉默,他望着她的眼神平静如深海,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刻。
“你听谁说的?兆骏。”
“不,他从未提起,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这么劲爆的消息。”
司徒修远淡淡地说:“那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承诺,与你无关,你也无须过问。”
“与我无关?”路漫漫笑起来,悲伤而苦涩,“我总是辩解说我不是红颜祸水,可事实上,我带给你们两个巨大的创伤,不是吗?我无法想象你们居然会做这样的交易,百分之二十股份,那是一笔说出来能吓死人的钱,连兆骏那样清高的人,都折服。”
司徒修远还有心情调侃:“是,骄傲的男人不为五斗米折腰,但若是五斗金子,他愿意跪下,兆骏也不能免俗。怎么,他令你失望了?”
路漫漫虚弱无力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不,我对自己失望。不想做坏女人,却偏偏坏透了。”
“与你无关,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我怎么觉得是为了我?”
“如果我说是你为你,你会感动吗?”
路漫漫抬头,凝视着司徒修远,双唇紧闭。
他嘴角挂上一丝苦笑:“千万珠宝,锦衣华服,都拴不住你的心。漫漫,我没指望这个举动可以感动你,我甚至从未想过要让你知晓。”
路漫漫推开司徒修远,往楼上跑去,她想要冷静一下。
司徒修远过了一会儿跟上去,看见路漫漫仰面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闪电不时穿透薄纱窗帘,在那短暂的明亮中,他看见路漫漫星眸半闭,四肢无力,好似疲倦到极致。
他点燃柜子上的几盏香薰蜡烛,清甜的玫瑰和薰衣草味道散发出来。司徒修赤脚踩过地毯,优雅地走向路漫漫。
她没有动弹,不说欲绝,也并未张开怀抱欢迎。她只是被动地承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司徒修远半跪在床前,掌心的热力让她觉得如此舒适。
她带着哭腔问:“为何你要做些惊人之举,让我无法抗拒你。我已经努力逃开了,不要和你有瓜葛,时间会掩埋一切,为何我们不能彻底分开呢?那样对彼此都好。”
“不,时光不会掩埋一切,只会吹走无关紧要的飞絮,让珍贵的事物愈发熠熠生辉。”他握住她的脚踝,那手势令她想起多年前,在姐姐的订婚宴上,他也是在一个随时可能被人看见的走廊,爱抚她的脚踝和小腿,告诉她,她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