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粗重的呼吸,还有他身上残余的一股戾气。
这股戾气与之前见到的那一回一样,传达到旁人身上便是很沉重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
那一次他也是这样,将她从熟睡中惊醒,在她的面前询问她会不会离开,她便说他许她唤一声“靖轩”,她便不离弃,本以为只是一句不经心的问话,没想到跟皇甫燕冲骑马离开时,他却当承诺一般郑重提到。
当时,他好像很怕她离开……
现在,他是不是有失而复得的欣喜?
可是他身上的戾气,那份沉重从何而来?
“女人都会使小性子,虽然我掌管水月宫,但我也是女人。”林馨儿道,“玩累了,自然就又回来了。这里本就是跟王爷许诺过的地方。”
“你记得?”西门靖轩抚摸着林馨儿的脸,在黑暗中看不到各自的神情。
此时就连天边的月亮也悄悄隐了去,屋内没有一丝亮光。
“当然记得。”林馨儿说着伸手环抱住西门靖轩的腰。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倒在床榻上。
指尖碰到了黏黏的东西,林馨儿蓦地一惊,“你受伤了?”
说着就要起身仔细审查。
“别动,我没有。”西门靖轩压着林馨儿,沉声道,翻了个侧身,将她拥在身前,“你已经在我的心上划了一条痕,便决不许再离开,如果你再弃我而走,我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决不要像母妃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的事再次发生。
西门靖轩的话让林馨儿听了有丝喜悦,能够在心上烙下印痕当真不容易,看来此生他都不会忘记她了。
可是,这番话还透着无底寒意,如果他们分开,便是走在世间最残酷的陌路。
林馨儿感到浑身发冷,紧紧的拥着西门靖轩。
如果可以,她怎舍得离开?
可是——
她只有最后几天的期限……
西门靖轩的腰间似乎沾了不少的血,摸在林馨儿的指尖湿湿的黏黏的。
他说他没有受伤,那么就是沾到了别人的血。
而且还是刚刚沾到不久,还是新鲜的粘稠状。
沉重……血迹……
林馨儿躲在西门靖轩怀中,暗自琢磨着问题。
西门靖轩最大的心结就是他的母妃,那么让他感到沉重的也就是触碰到他们的母子之情,难道,他刚刚审问过郑贤伦?
林馨儿很快就想到了这个答案。
他的身上沾染到的是郑贤伦的血,还像刚流出来的样子,那么肯定郑贤伦被关押的地方就在跟前。
轩王府这个地方是没错的,能够隐秘藏人的只有在地下,究竟哪里才是那个入口?
“以后要使性子,也不许离开我,轩王府里任由你打砸,决不许出去跟人寻欢作乐,尤其是皇甫燕冲!”西门靖轩拥着林馨儿道,“只要你乖乖的留在轩王府,你就是永远的轩王妃,至于你的身份,要不要恢复全在你自己。”
一切,只要她留下,只因为她上了他的心。
她若离开,便会刺激到他关于对如太妃的爱恨,首先遭殃的就是被他关押的郑贤伦,其次……
在鞭笞郑贤伦的时候,西门靖轩已经决定铲除水月宫,用整个水月宫祭奠她的离开。
所幸,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