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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下来以前,他听到谢瀚池说:“顾明奕,又见面了。”
顾明奕:……
直到邢静开始上课,他都还有些飘飘然的——谢瀚池竟然认出了他,谢瀚池竟然还记得他!课本上的东西和邢静说的东西,他什么也没看进去,什么也没听进去。
邢静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课代表,这段课文给我念一念。”
顾明奕才猛地回神,唰一下站起来,开始念课文。
下课后,谢瀚池转过头来,同他说话:“你的读音很标准,看来你英语很好。”
文崔崔也转身过来,先看看谢瀚池,再看看顾明奕,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这下我懂了。”
顾明奕挑眉:“你懂什么了啊?”
文崔崔笑得神秘兮兮:“佛曰,不可说。”
顾明奕撇嘴:“什么时候你还跑去有了信仰!”
文崔崔道:“信仰嘛,我需要的时候自然就有咯。”
顾明奕瞪她一眼,才对谢瀚池道:“谢谢你的夸奖。”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这样是不是太虚伪、太客套了?但是一时半会,顾明奕还真想不出能跟谢瀚池说什么话。
谢瀚池没有在意:“上次见面还是在雅瑗姐的成年礼上,倒是没想到,我们有朝一日会成为同班同学。”
顾明奕想说“这就叫缘分吧”,话到嘴边,却说出一句:“我也没想到。”
然后谢瀚池就笑了笑,把头转了回去。
顾明奕更后悔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合适!
接下来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后悔,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谢瀚池交流……
似乎只要是跟谢瀚池说话,明明是重生人士的顾明奕,就会紧张得不行,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除此之外,顾明奕又未尝不觉得这样正合他意。
前世他就暗恋谢瀚池,后来谢瀚池无意中的举动更是催化了顾明奕心中的情感。无奈上辈子到了后来,顾明奕与谢瀚池之间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哪怕他们不是同性,也根本没有发展的可能。所以一直以来,顾明奕都只能把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有分毫表露。
到了这一世,也不知是不是从前太过于压抑了,等到顾明奕再一次见到谢瀚池的时候,就发现这份感情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和环境的转变,被发酵了,变得更加强烈,更加深沉。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扑火的飞蛾一样,不关心前方会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只一门心思地喜欢着谢瀚池。
他不知道一旦这个阀门被打开了,里面滔天的洪水冲击出来,会毁了自己还是会毁了谢瀚池。
他甚至想要将谢瀚池身边的其他人统统除掉,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如闪电般的一个念头,顾明奕还是成功地将自己吓到了。
而且现在的谢瀚池年纪还这么小,顾明奕更加不能放任自己如此可怕的感情烧到他的身上去。
真是矛盾,而且根本无解——顾明奕盯着谢瀚池的后脑勺,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哀叹。
等到过了几天,从何新那里得知谢瀚池对他的保镖说了一句“雅瑗姐说顾明奕很好打交道,但我发现他好象不想理会我。”以后,顾明奕更心塞了。
并没有前世记忆、就算有也无济于事的谢瀚池,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他这样一个重获新生的人对他的感情呢。
离得近了,怕伤到,怕吓到,离得远了,舍不得,放不下。
转眼间,谢瀚池转学来此已经有一个多月。这天放学前,邢静过来通知全班:“一个星期后我们学校要召开春季运动会,项目登记表我放在体育委员那儿了。每位同学都要力所能及地报项目,但是记住一个人不能超过三项,一个项目不能超过三个人,除了接力。”
她说完就宣布放学,整个班里登时如同油锅一样沸腾了起来。
“要开运动会啊,太好了,两天都不用上课呢!”
“只有一天好吗!两天运动会,肯定要用掉一天周末去的!”
“倒也是。哎,你报什么项目啊?”
“我什么都不擅长呢,你呢?”
体育委员熊琪主动出击,拿着登记表挨个询问,到宁佳木这里的时候,宁佳木犯了难:“我……你们知道我体育很差的。”
这是真的,顾明奕也知道,初一的运动会宁佳木报了个铅球,结果差点砸到了自己。
熊琪也为难:“可这次项目这么多,总得有人报啊。要不,宁佳木你就报个一千五?反正就是跑步呗,是个人都会。”
宁佳木:“……好。”<!--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