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有你这样做了,在将来将你推出去的时候,才能显得越发的毫无破绽,顺理成章。
因此——“阿哲,蝙蝠岛不仅仅是我的,也是你的,你自己的势力,你作何能如此疏忽?”
挂心着这个万事都坦白了的朋友,原随云放慢了语速,轻轻缓缓道:“还是说,就是为了你身边的这个缠着你不走的男人?”
为了这个男人?
这话实在可笑,徐哲也漫不经心的笑了,道:“怎会,这世上能让我在乎用心的人,除去那个男人,便只有值得我利用的你了。”
言罢,不待原随云开口,徐哲便又道:“不过,你说的也并非全错,此次五个月不曾行船前至蝙蝠岛,的确是有这个人……叶枫晚的缘故。”
原随云淡淡一笑,道:“愿闻其详。”
徐哲无奈笑道:“你也知道,这人跟我实在是跟的太紧,他虽然寡言少语,但性子执拗,偏偏武功不弱,也并非好愚弄之人,他若非要跟着我——”
这话实在滑稽,原随云不禁放声低笑,道:“——你若非要让他无法跟着你,难不成他还能继续缀在你的身后?”
以徐哲的手段性子,答案当然是不能的。
徐哲嘴角的笑意不减,却是没有急着开口。
原随云长长叹了声,道:“阿哲啊阿哲,我倒是从不知道,你喜欢的友人竟是这番模样,不过区区五个月又十三日,盖因那人对你死缠烂打,武功又不是那种你一招手便能挥走的弱流之众,你对这个叶枫晚,便是习惯了吗?”
徐哲为自己又倒了一杯水,淡淡笑道:“有人替我引马、摘药、捕猎、做饭,又是个寡言不多嘴、脸长的俊、武艺高强、心性率直的君子,我为何不用?若要你,你怎会不用?”
原随云赞同道:“我会用,但到关键时刻,却当然不能用,若我是你,哪怕不会两月巡视一次自己手下的势力,这半年中,却会返程蝙蝠岛起码一次,而你,却只因这人跟着你,这半年中,除去‘颜医’的这一身份,竟然是连什么都不顾了……阿哲,这不像你。”
你因寻兄报仇而找上我,我收你为下属,你替我做事行恶,我因此助你寻兄。
这些年来,徐哲对蝙蝠岛说一不二的心思,原随云都是看在眼里的。
自从坦白以来,原随云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暗示着,蝙蝠岛是他最最重要的势力,是务必要打点好的据点。
因此,基于徐哲对其兄长疯魔一般的执念,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若你帮我做事,若你替我将蝙蝠岛整治妥当,我对你这个下属越满意,倾出寻人的精力人手自然也就越多。
原随云看的分明,过去的徐哲,的确是一个独来独往的独行侠,哪怕他武艺高强、心性狠戾、做事果决、心思狡诈,但对于统御下属、分配任务、统合势力、整治关系的这类事情,却是稚嫩陌生的紧。
纵然如此,作为一名下属,徐哲也仍然是极为出色的。
这个人对自己足够狠,心性足够戾,逼的自己也足够紧。
哪怕最初生疏,上手的速度却是快的厉害。
最初,原随云这般说:【阿哲,无需急躁,上手新事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人的天赋也总有不同。】
但过去不久,原随云便诚心叹息道:【阿哲,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徐哲对此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在心中想——或者说原随云在心中想,徐哲应该会这样想:蝙蝠岛对于原随云很重要,因此蝙蝠岛对我也很重要,这是一笔有付出才有回报的交易,我替原随云做事,原随云才会替我寻人。
然而,在这半年中,徐哲却将蝙蝠岛——将他的“兄长”,放下了足足五个月。
这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心血来潮便能说得通的了。
宛如伤心了一般,原随云的声音低了几分,道:“阿哲,你有事瞒着我。”
徐哲不言。
“唉……”原随云轻轻叹了一声,这叹息声太轻了,轻的就像一片落到你心脏的羽毛,轻的让徐哲的手心,都不觉渗出了些许汗水。
“随云……”徐哲咬唇,缓声唤道。
两盏油灯,突然灭了一盏。
这一刹那,原随云柔和温顺的面孔,被扭曲的烛光拉扯的好似成了在不动声色中便吞人噬心的鬼怪猛兽。
室内更暗了。
而徐哲仍然不言。
原随云举起了手中的酒盏,将里面残留不多的液体,一滴滴的倒入那盏已经灭了的油灯里。
不知不觉间,连呼吸声也没有了,徒有水滴碰瓷的嗒嗒声。
终于,连水滴声也消失了。
在水滴声消失于无的同一时刻,原随云再次开口了。
蝙蝠公子的声音刻意的轻了几分,缓缓问道:“阿哲,他让你——想起了谁?”
徐哲霍然间瞳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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