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攮了攮鼻尖儿,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儿混杂着女子的脂粉香,还有绿植汁液的怪味道,着实的不大好闻。
这是如茵居的客厅,主位摆放了两张紫檀木椅子并一张茶几,下头两排客位的格局也差不多。地上铺了奢华的大理石,大理石地板上铺了层西域来的花纹羊毛毯子。这种毯子整个岐国找不到第二条,多少达官贵人求之不可得,金贵的很,此时却染了斑斑血迹,上头还趴了个黑衣裳的姑娘。
黑衣裳已经被鞭子抽打得破掉了,露出的脊背肌肤没一处光滑完整的,全都是一道道血痕子,斑驳得骇人。
风千霁抬眼瞧了瞧,只见绿冉还是那个模样儿,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穿着寻常的黑布衣服,浑身却透着贵族的气质。只不过,经了两年前那场要命的逃亡后,绿冉便得了病症,肤色苍白得像个活死人,两颊颧骨处透着病态的晕红。
绿冉时常气喘心慌,情绪激动时,一口气上不来便要死过去。这不,姐姐还没被他几鞭子抽死,他自个儿倒气喘吁吁了。苍白的额上满是汗珠儿,身体歪过去,扶着椅子才勉强支撑着不倒下。饶是身体如此虚弱,他的左手依旧紧握着牛皮鞭子,好似还没抽过瘾,时刻准备着呢。
瞧见来人,绿冉用力喘了口气,俯下身来,道:“殿下,姐姐犯了大错!”
“我没错!”绿囚猛地抬起头来,似一只野兽,凶狠地道。
绿冉倒抽了一口冷气,撑起衰弱的身子,高高地抬起鞭子,重重地落下来。
啪!
绿囚的脊背又多了一道子血鞭痕,可她梗着脖子,硬是不肯低头,绿眼珠子幽幽地闪光:“我没错!如锦那贱蹄子勾引殿下,居心不良,我不过是稍加惩戒,要她滚远些!”
“如锦乃是殿下筹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还需令她登上神女之位,你岂可……”
“与我相比,如锦算什么?”绿囚傲然道,“凭我的资质,一场神女竞选,击败那些凡俗女子,根本不在话下。殿下需要神女,我才是殿下最好的选择!”
“你……你还敢说!”绿冉怒道,“我从前便告诫过你,神女竞选之事,八皇子自有一番筹谋。你非但不听,自己去招惹事端,竟还私自放出狍鸮,害叔猎大人殒命,害殿下失了一只造魂。所有筹谋,毁于一旦,你还敢说没错?!”
“人死在那个九更的手里,做什么怪我?!”绿囚森冷地哼了哼,对身体的疼痛毫不在意,绿眸子里是纯然的野心勃勃。“不过……只要殿下肯用我,我自能将岐国所有敌手,杀个脑浆迸流!什么筹谋,还有那个必要么?”
“你还不知错!”
绿冉气得不行,右手捂着胸口,左手将牛皮鞭子高高甩起。两颊的红晕越发的红,团在苍白得脸上,好似只活猴儿,可惜了这张挺好看的脸蛋儿。
“啊哈~~”风千霁斜倚在门框边儿上,身姿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吵完了罢?”
绿冉一怔,气氛忽地僵掉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