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天牢之后,少女赶回皇城之外的府邸中,那里曾经是卫国公的住宅。五年前她复活的时候,向章敬尧要了这片地居住,现在即便是章敬尧做了皇帝,她还是住不习惯皇宫的一切。
在她心中,那里的夜空总是带着一种血腥之气,那种气息让她窒息,而那种窒息让她失去的东西,永远像是锋利的刀,一道道的宰割着她那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选择他原本生活的地方生活,究竟是一种追忆还是思念,但每每坐在这个大宅子的小院中,她总是能让心安静下来。
仿佛一眨眼睛,他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时候的他会笑着走来,带她去一个陌生的世界,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和她,一如往昔。
房间中安静,管家知道自家主子的习惯,自然不敢打搅。房间中一个侍女也没有,空旷旷有些凄凉。
房间垂幔的中心,有一个圆形的软榻。软榻的前方,放着一个始终保持着微沸的药鼎。
这个时候,房内传出噗的一声轻响。
一口鲜血从少女的口中毫无征兆的喷出,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和身前的地面。
然而她脸上的神色依旧显得平静,就像是多么平常的事情一样,这些年她的修为之所以能突飞猛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那一套邪异的功法和这一颗本不属于她的心脏。
她曾经无数次在修炼的时候站到生死边缘,但她从未放弃过,她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看到重逢之日。
她收起思绪,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缓缓的站起身来,一圈神秘的紫光跟随着她前行。她身上的猩红和地上的血迹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全部消失。
她平静而自信的坐在软榻上,揭开了身前的药鼎。滚沸的深红色药液里,煮着一颗紫黑色的丹药,丹药上弥漫的黑色气息妖异而诡秘。
她送了数勺药液入自己的口中,缓缓咽下。她的眉头微微的皱起,似乎有些痛苦,随后便是恢复了常态。
这些年,她所忍受的远远不止这些。
将丹药合着苦涩的药液吞咽下去,她打坐片刻,将身体中的疲惫压制下去。有一点或许即便是向来自诩可以预知一切的师父都没有算准,她的身体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师父口中所谓的那种平衡并不会那样肤浅的维持着。
她的身子她清楚,即便是在三年之内达到归真境,只怕也难有逆转的机会了。
那颗心脏终归会腐蚀她的意识,到时候的她便是另外一个人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少女抬起头,冷冷的问道。
“怎么?”
“公主殿下,陛下宣您进宫。”门外的老者轻声回应,屋内的女子轻声嗯了一下,老者便缓缓的退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皇宫深处。同样的夜里,一个少女正走在一条石道上。
这少女异常美丽,她身后的两名侍女也是绝色,然而和她相比,却似乎显得有些普通了。因为她的美丽,不仅仅是那种秀丽,优雅,精致等词语的堆叠可以形容的,而是一种无比耀眼,令人仰望的美丽。
她的美丽之中,含着一丝凄伤。她的两侧,巍峨壮观的皇宫的影子,都好像畏缩的匍匐在石道的两侧,拜伏在她的脚下。
她是开平帝国的公主殿下,虽然她从未觉得这个名号给她带来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即便她的容颜无可挑剔,完美到了极点,哪怕就是一根发际线,都像是天下最好的画师画出来的,然而不管是仙府还是世俗界,真正她想听到的赞美之声,却是希望从他口中道出来。
这种小而确切的幸福,对于她而言却是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而现在能享受到他咱们的一人,她知道有好几个。有时候想起来,她真是嫉妒的要命。
渐渐地,冷夜司的淡黑色瓦片建筑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此刻,一名身穿黑色衣袍,在碎石小径的尽头,冷夜司之前等待着她的蒙面修行者,根本不敢抬头看她,始终无比恭谨的微躬着身体,垂着头,满心的尊敬和紧张。
虽然不敢抬头,然而这名七重凝魂境的修炼者的精神力却始终跟随着她的双足。
知道这名开平帝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并不喜欢什么繁文缛节,也不喜欢任何的废话,在感觉到她的双足即将停顿下来的瞬间,这名修炼者便用尽可能恭谨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之前有人验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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