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称赞,“九皇子才情胸怀堪比圣人,让林某十分钦佩!然则这世上的许多事,实在难以说清,处的位置不同,走的路也不同。”
被骂的一众公子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那边太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难道你们打算跟孤在这耗到明天早上?”
林秀堂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还请殿下放谢世侄离开,谢叔叔与我林家有恩,如今他已经不在,我总要给他留个继承人。”
他终于妥协,太子也送了口气,父皇临死前最后嘱咐他,一定要救下这两兄弟,“成,他可以走,但是你要先把我两位弟弟放回来。”
林秀堂冲着旁边侍卫抬了下下巴,“我只能先放了小郡王,其他人,要等谢世侄离开皇宫之后才可以。”
一把抱住小团子,太子把人交给暗卫,挥挥手,围住的士兵让出一条道来,谢宜竹对着林秀堂郑重一拜,便自顾自往外走。
等他离开皇宫,乘上快马奔离京城时,林秀堂也不在抵抗,放了剩下三人。众人皆束手就擒。
魏武兄弟俩终于得以扑到皇上身边,痛哭流涕!
当天夜里,在所有人战战兢兢的等待中,宫中敲响了丧钟,皇帝大行,百官悲痛,纷纷披上麻布,跪于宫门口等待。
太子出现时,许多人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太子宣布,昨夜林秀堂为首的一伙人公然带兵逼宫造反,还趁乱刺死皇帝,皇上临终前留下遗诏,由他继承皇位。
实际上就算皇帝没遗言,也不会有人有异议,毕竟成王败寇,太子已经获胜,众人纷纷叩首山呼万岁。
随后礼部众人挑出一个登基的黄道吉日,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也需要整理安抚,尤其是先皇的嫔妃,如今已经都变成了太妃。
得知皇上死去的时候,容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悲痛,反而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轻松。人的年纪大了,对于生死看的便淡了,皇上只是先她一步离开而已。
许是被自己女儿刺死太过难看,太子于史书中记载并没有写这些,只说是被世家逼宫害死。
至于魏婉婷,太子让人给她送去一杯毒酒,连她要杀皇上的理由都没有问。
倒是魏武,偷偷跑去天牢里质问。“我从未见过这世上有像你这样狠心的女儿,就算父皇曾经亏待过你们母女,可他已经承认你的身份...”
话没说完,魏婉婷反驳道,“那又怎么样?他把我们母女仍在那里不闻不问这么多年,他害的我娘抑郁而终,若不是为了报仇,我根本不会认他!”
“可他是你父亲!”
“他不配!”魏婉婷歇斯底里,“如果不是他,我娘大可嫁一个能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又怎么会未婚有孕,让世人不耻?”
魏武一阵疲累,他觉得自己来就是个错误,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将父皇当做父亲,满心只记得仇恨。
那边,林秀堂在临死前提出想单独跟周朱衣见一面,太子嘱咐周朱衣几句,就让她去了。
真的走到这一步的时候,魏贤才发现,其实当皇帝也许还不如做储君时有更多的选择,他岳家以及当初的心腹一直在提醒他,哪怕三皇子没参与进去,也不能轻描淡写的放过。
言谈间更有让他趁势将魏武贬为庶人的意思,更有甚者,翻出了周家最近行事,称他们有不臣之心,最好一起处置了,收敛周家财产,可充裕国库。
林秀堂面前摆了一副残局,他正在认真思索,周朱衣坐到他对面,拿起旁边的棋子随手放了一颗。
“周家主觉得世家这一局棋输了吗?”
“你难道觉得赢了?”
林秀堂摇摇头,“这一步确实损失了不少,可世家不会输,”他露出一个宽和的笑来,“就算林家覆灭、还有王家、谢家,哪怕现在所有世家都覆灭了,未来也会有新的世家,比如,周家...”
“我知道,你们都很自信,你们觉得手里握着更多的资源,这些资源可以培养更多的人才,而人才可以带来资源...”
周朱衣忽然狡黠的笑了,“不过,我有一个好办法制裁你们!”
“哦?什么办法?”林秀堂来了兴致,然后随手一子,将周朱衣的黑棋全部堵死。
“我已经在做了。”周朱衣抓着盒子里的棋子,棋子哗啦哗啦,“不过至少也要二十年才能看到成效,你是看不到了。”
林秀堂叹了口气,终于露出几分悲凉,不过很快,他就缓和过来,“可惜啊,你怕是三年都坚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