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山听着唐明说的话,一颗心便是沉了下去,他无声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吩咐道;“继续找,城镇找不到,就去乡村,去山坳,总之,哪怕是将这个天下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小宝找出来!”
“是,王爷。”唐明生恭声道。
万重山念起独子,眼瞳中便是浮起一抹黯然,犹记得他离京时,小宝刚满月不久。他初为人父,一直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当他第一次将孩子抱在怀里时,仿佛有一样东西触动了他的心弦,那股难以言说的,是他三十余年的人生中都不曾有过的滋味,那是他的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生下来的,他的骨肉。
他无心再说什么,只冲着唐明生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眼见着万重山如此,众人心中不免也是十分不是滋味,万家子嗣单薄,万小宝又是万重山的独子,而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即便万重山位居高位,统辖重兵,可说到底,他却不过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父亲。
唐明生心中微叹,只垂下眼睛,刚欲与众人行礼退下,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抬眸看去,就见一个面容清隽,身形矫健的年轻男子走进了屋子,唐明生见此人极是面生,直到来人向着万重山跪下,开口一句;“属下张道远,见过王爷。”
唐明生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竟是万家军中的密探。
“起来说话。”万重山看见他,眼底顿有精光闪过。
“谢王爷。”张道远站起身子,眼角的余光却是向着唐明生一行看去。
“屋子里的都是自己兄弟,无妨。”看出了张道远的顾虑,万重山开口。
“是,王爷。”张道远俯身行礼。
“怎样,查清楚了吗?”万重山声音低沉。
唐明生一行并不知张道远所查的是什么事,只以为万重山命他追寻小宝的下落,此时件万重山相问,诸人皆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笔直的站在那里,向着张道远看去,都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回禀王爷,此事已是有了眉目。”张道远的声音平稳而恭敬。
“是谁?”万重山眉心微拧。
“是沈大人的次子,先前时常与小侯爷在一起蹴鞠。”张道远一五一十,将探来的事告诉万重山知晓。
“户部尚书,沈云之的公子?”万重山问。
“正是。”张道远继续道;“属下多方走访,终于从当日与小侯爷一起蹴鞠的人口中得知,在击鞠时,沈公子曾用球杆击打小侯爷的骏马前蹄,小侯爷的坠马,与沈公子脱不开干系。”
万重山攥紧了拳头,声音已是严厉了下去,“当年为何不说?”
“王爷息怒,”张道远又是开口,“当年.....咱们只以为小侯爷的坠马纯属意外,况且,沈公子背后的势力太过可怖,无人敢将此事说出来。”
张道远语毕,唐明生已是回过神来,心知他与万重山所言的是当年万梓安坠马一事,他也知道,近日为了此事,万重山受尽天下人的辱骂与指责,虽事情还并没水落石出,可世人已是纷纷将万重山当作了凶手,流言蜚语,几可将人吞噬。
而张道远口中那轻飘飘的一句“多方走访”,虽不过短短的四个字,可唐明生却是明白,万梓安坠马之事距今已有两年,若要查清当年的事,尤其是在背后之人身份如此尊贵的情况下,他能撬开当事人的嘴,足以想像他要花费的心血。
“是他?”万重山吐出了两个字。
屋子里的皆是明白这一个“他”指的是谁,不免心中俱是一凛。
张道远也是沉默下去,隔了许久,才道;“属下不敢欺瞒王爷,的确是此人在背后指使,想来便是为了嫁祸王爷,打压王爷。”
万重山眸心森然,他的手指攥的死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王爷,这样说来,皇上早在两年前就已做好了打算,要对付王爷。”唐明生压低了声音。
万重山面色冷漠,闻言也不过是说了句;“两年前,他还需我为他打胡人,而今大辽已灭,他自然是没了忌惮。”
“王爷,皇上既走了这一步棋,想来已是留好了后招,还请王爷早些部署。”唐明生声音带着焦急。
万重山沉默不语,想起早逝的侄儿,万梓安虽不争气,可却是他嫡亲的侄儿,念起他不明不白的枉死,万重山闭了闭眼睛,拳头则是落在了案桌上,就听“咚”的一声闷响,桌上竟是硬生生让他砸出了一个豁口。
“王爷!”唐明生看着心惊,忍不住上前一步,哑声道;“到了这一步,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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