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济尔哈朗,“我镶蓝旗本部与两黄旗,朝鲜降兵们攻取义州足以,六弟还是操心自己能不能顺利拿下铁山、宣川吧。”
“嗻。”济尔哈朗一向厌恶阿敏的跋扈,这也是他与阿敏亲近不起来的因由所在,此刻他更是憎恶阿敏。但是,身为属下犯上,阿敏可以以此为借口在阵前堂而皇之的斩杀他,济尔哈朗可是不会认为阿敏顾及什么兄弟之情,此刻只有先从了他,再者当下袭取铁山确实是个好计。
济尔哈朗只有心中不无恶意的希望阿敏在义州撞个头破血流,当然他深知朝鲜兵丁的羸弱,恐怕阿敏还是会得胜而归。
岳托也是当然晓得阿敏的心思,他也是不想总看到阿敏跋扈的嘴脸,当然求之不得,当下冷冷的答应下来。
阿敏冷笑着看着两人与一众随扈骑马远去,再看看身边青稚的阿济格、硕托,加上在后军押解辎重的杜度,不过还剩小猫三两只,心情好了不少。两腿一夹战马,加速前行,身边的戈什哈们急忙跟随。
李莞、崔梦亮呆立义州西城门上,看着不足一千的金国俱甲骑兵在离城两里的地方列阵,其他还有千许骑兵分散开来对官道上正逃往义州城的军兵百姓大砍大杀,义州城四周哭喊惨嚎之声缭绕,仿佛人间地狱。
两位义州最高长官只能木然呆看,目睹人间惨剧上演而束手无策。
李莞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此时想起屈原长叹息以掩泣兮之名句,屈原看到民间疾苦而悲伤的热泪满襟,而眼前则是转瞬间千百条性命死去,不禁用袍袖蒙住头脸抽涕不止。
崔梦亮则是看着远方隐隐扬起的烟尘,致命的杀招在后面,毕竟骑兵不可能登上城墙,后面正在开进的金国步甲和包衣才是攻城的主力。
“大人,属下抓捕了三百余戍边的罪囚,不过还是有一百余罪囚下落不明。”正领朴绪上城禀报。
崔梦亮心下一沉,怕什么来什么,守城最怕里应外合,早几日义州谣言四起之时,自己就建言李莞先将罪囚拘捕起来,只是李莞这个书呆子深恐如此影响其官声,毕竟这些罪囚都是一些大家族人员,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关联的亲朋不少,因此冲突起来总是些厌烦事,能少一事是一事,李莞只想着息事宁人。
今日烽火传来,四股高耸入云的烽火表明金军至少四万人,此时李莞这个酸丁才同意搜捕罪囚,此时偏偏听到这般坏消息,正在敌军全力攻城之时,一百多内应那可是有着极大作用啊。
“朴绪,你带领着兵丁全城稽查,”从未经历战事的李莞不觉得一百多人有多大的作用,“崔大人,义州府兵、明军可是尽数入城。”
“李大人,城内有府兵一万两千余人,明军六千余人,府兵有四千余失陷在城外各小堡,火墩中,明军有两千的屯兵没有来得及入城。”崔梦亮躬身答道。
“守城有余,出击不足啊。”李莞叹道。
崔梦亮听到此处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什么?出击,我个老天,你个棒槌,城内这近两万兵出城野战不够城外两千俱甲骑兵砍的,别说后面还有建奴大队。
“大人,敌军后边还有大队数万,我军一万余人只是将将够,如敌人四面攻打数日,下官深恐没有足够兵卒守城,望大人下令义州城内青壮即刻编练起来,以便日后坚守。”崔梦亮躬身说道。
“这,”李莞略一沉吟,他顾虑是否太扰民了,不过想想一旦城池失陷的下场,此时顾不得官声了。“崔大人,本官予你全权编练城内青壮上城值守。”
“下官领命。”崔梦亮暗附,不易啊,你终于痛快了一回。
城内登时纷乱起来,朝鲜兵丁各家各户搜寻出男丁、石料、巨木、米粮,一时喊叫哭闹响彻全城,义州在缓慢而痛苦的备战,好在,金兵只是围城,十三日这天下午没有马上功城,给了义州一定的时间。
李莞是松了口气,崔梦亮则是心神不宁,他预感迟来的攻击会是极为猛烈,于是他和朴绪、明将唐祥霖全力备战,晚上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有了些头绪。
寅时末,崔梦亮登上西城门楼,之间远方敌兵取暖的篝火一处处的闪亮着,义州内外寂静无声,双方的士兵都在养精蓄锐,等待着白天恶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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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伤势没好利落,这两天只能保证一天一更,抱歉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