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如今是信心满满。
铁山之战破虏军的损伤也是不小,不过,此战证明破虏军可与建奴精锐八旗正面野战不败,如此被建奴打的满地找牙的朝鲜兵丁早已不放在心上。
“黄汉。不可大意,”赵烈板起面孔,“今日济州不同往日。如果朝鲜兵丁不在济州炮台前登陆,而是在其他位置登陆,先期找到他们,消灭他们才是关键。不能让他们打破我等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坛坛罐罐。如何派出飞剪船找到朝鲜登陆船队。发现其登陆地点就是你须及早做到的。”
“遵命,属下一定不负大人所托。”黄汉急忙起身恭敬施礼。
“万基,提议很好,这能大大增加我军运力。”赵烈赞许的点点头。“不过,出入长崎的弗朗机和尼德兰盖伦海船还是对我等船队有一定的威胁。”
“大人放心,根据海沧等船的哨探,弗朗机人和尼德兰人目下从不向朝鲜海岸靠近,都是从长崎南下。”李虎躬身说道。
“嗯。如此,可以放心让战舰前往北部。”赵烈永远对尼德兰人和西班牙人心存戒心。
“大人。虾夷地都是未开垦的林地草原,不同撂荒地,只靠人工速度太慢,济州岛的马倒是可以帮上大忙。不过,运力极为紧缺。”马涛说道。
“再是运力紧缺也得将马匹运到虾夷地,一是马匹在济州靡费钱粮,二是虾夷地确实缺少开荒耕种的大牲畜,济州马当作战马不行,当作耕马还算凑合,还可以在虾夷地当作坐骑使用。”万基说道。
赵烈点头,济州马也只能有这个用途了。
“大人,可在三月到十月间派船队抢运去往虾夷地人员马匹粮食,待到当地冬季封海时船队主力可返回石岛抢运难民。”李虎在旁说道。
赵烈一拍额头,是啊,船队主力在夏季可安排前往北部,冬季返回石岛,毕竟石岛和济州冬天是不封海的。
“姜还是老的辣,李虎,记你一功。”赵烈一竖大拇指。
“不敢当,属下也就是在海上时日多些,不敢居功。”李虎谦逊道。
“我军建军以来赏罚分明,也只能赏罚分明,否则战阵之上谁会奋勇当先,如我十六岁无功而授百户,大明军将家中个个如此,前方杀敌之功被夺的将士如何不寒心,我军绝不可重导覆辙,本人功绩必是重奖,不过不会荫子,下一代的功名让小子们自己去取。”赵烈点点在座各位。
毕竟都是从龙功臣,事前建立制度总比以后废旧迎新经历阵痛为好,明白告诉众人,跟从建国你们的富贵不可少,不过后代的荣华后代自己马上取。
“遵命。”众人齐齐躬身应答。
这帮二小子们都没有成亲,只有李虎有一儿一女,所以当下感触不深,失去就失去了,如果是没有这个制度,将来如大明般功勋遍地,都会成为国家负担,早晚拖垮财政。
为了探查虾夷地的海湾,建立港口停泊船只,卸载货物人员,众人决定派出五艘飞剪船前往虾夷地西北开始探查。
天启七年六月初五,身弥岛港外五里处,霍去病号、彭越号等三艘战舰同十余艘福船,二十余艘海沧,沙鸟船的皮岛水师船队相会。
顾五岳乘坐吨位较小的彭越号和毛文龙乘坐的福船靠上了身弥岛的栈桥,如今的身弥岛渺无人烟,在此耕种的几百军户也被破虏军拉走了。
剩余的两万两白银同建奴的甲勒额真和牛录额真的旗帜盔甲交换。被俘的以毛有俊为首的几十个军将以及其家眷都被奉还。
都司鲁铭德没有被交换,他是实在无颜回返皮岛,毕竟攻占铁山的破虏军是他引进铁山的,如今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至于此前说好的五百建奴首级早在月前就交给了毛文龙,破虏军经过上番示威之后,并不怕东江反悔,破虏军水师会让皮岛成为孤岛。毛文龙则用这些首级应付朝廷和登莱,建奴攻击宁锦甚急,内阁、登莱日日催逼毛文龙发动攻势,以期围魏救赵。
毛文龙此来只是想见见破虏军水师的全貌,而破虏军早有准备,几十艘船早已离港十余里处等待三艘战舰。毛文龙只是用望远镜看了大略,只能说是风帆铺满了东方的海面,这是毛文龙至今为止看到的最强大的舰队。
“毛帅,今日在下就将南下济州岛,临行之时我军统领有言相告,”顾五岳恭敬的向南方一拱手。“毛帅既非勋贵之后,也非朝廷在后支撑,只带家丁数百人出海击奴,数年间纵横东江,成建奴心腹之患,明人之抗金英雄,古今少有,我家首领深为敬佩,”
毛文龙傲然拱手相谢,此乃是其一生骄傲,孤身蹈海,与异族激战,从无到有建立东江,敢想敢做有担当。
“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毛帅在大明被疑拥兵自重,在建奴被视为后方心头大患,此乃生死存亡之秋,毛帅不可不查。”顾五岳拱手恭敬施礼,“毛帅若有内外交困之时,可向我济州告急,我家首领必倾力相助。”
“哦,”毛文龙惊疑不定,破虏军首领道出了皮岛最大的忧患,,“不知你家首领所求为何。”
“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痛饮胡虏血酒既是我家首领所求,毛帅日后自知。”顾五岳行了个破虏军军礼返身上船。
毛文龙望着南去的船队心绪翻腾,他深知皮岛如今是骑虎难下,沈世魁、毛承禄、耿忠明、尚可喜等诸将当下皆是只听命于他,对于登莱辽东都是阴奉阳违,甚至有的已经有了自立的心思。
朝廷,登莱诸位大人的猜测大半为真,他虽与建奴虚与委蛇,不过却从没有投贼之心,如此,却是内外交困,攻则无法与建奴野战,败多胜少,不出击,则被视为拥兵自重,如他真有叛敌之心,反倒是没有如此进退两难了。
毛文龙听凭海风吹乱了自己的须发,一时想的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