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翘起。
“皇上,如果是老臣想要谋害皇子,那么为什么没有搜出毒药和物证啊!明显是风霁白这个小人欺瞒了皇子,欺瞒了陛下您吶!”
皇贵妃神色一动,连忙跪下道:“是啊陛下,刚才不是检查了臣妾是无辜的吗?而风大人却人证物证皆在啊!”
皇帝稍稍冷静了一会儿,也想到了如此。
而大太监张德荣向前一步,道:“陛下,方丞相求见,说是带来了从风大人府上搜出来的物证。”
田荣一听狂喜,甚至来不及思考方巍之这个宿敌怎么会来帮他,连忙扒拉着皇帝的大腿道:“陛下,这才是证据啊!”
“召!”皇帝铁青着一张脸,只说了这个字。
方巍之走进来,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风霁白,然后对皇帝行礼:“参见圣上!”
“有话快说!”皇帝紧紧地看着他,示意他不用行大礼。
“臣带来了大理寺从风府里搜出的这个。”他一伸手,手心里躺着一个硬纸包。
“这是……毒药。”皇帝拿起那小小的纸包,然后又充满怀疑地看着风霁白。
“臣认为,需要检测一番。”方巍之谨慎地答道。
“让那个女医官过来。”皇帝向张德荣吩咐道。
不一会儿,眠柳出来了,随后跟着的是楚泠琅。
楚泠琅看着门口脸色愈加苍白如纸的风霁白,心疼地无以复加,只想快些了结此事。
眠柳拿起那包药粉,仔细地研究了一下。
皇贵妃却惶惶不安地看向田荣,田荣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很自信,这个药粉和皇贵妃下毒的药粉绝对不会有人能分辨出来。
“回皇上,这个的确是毒药。”不一会儿,眠柳道,“是使人七日后才会毒发身亡的毒药。”
此话一出,田荣欣喜,他得意地看向风霁白,而风霁白的脸色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帝阴沉地质问这两人,既然已经拿到了毒粉,那么根据那位医女的说辞,解药应该也能很快配出来。
而现在,他也能仔细审问这两人了。
一个是三皇子亲口指控,另一个却在家中实打实搜出了毒粉。
“陛下,是风霁白他欺瞒了三皇子殿下,这毒药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让三皇子服下七日后才毒发,使她正好有不在场证明,如此险恶居心,从这小小的毒粉中就可见一斑啊!”田荣伶牙俐齿,在如此形势下竟然能让他咄咄逼人。
而皇帝也被说动了一瞬。
但是风霁白并没有着急的神色,她甚至不想为自己辩解,只是跪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重重人影。
天色已经非常灰暗了,滚滚的密云已经盘旋了一整个白日,而这场必然的大雨却还没有降下来。
她在等一个时机。
不一会儿,眠柳掀开帘子,匆匆走了出来,她的神色竟然有些慌乱和不可置信。
“陛下,这个毒粉,不是三皇子殿下所中的毒。”
风霁白抬起极淡的瞳孔,眠柳看着她已经苍白至极的脸色,有些微微蹙眉。
“这不可能!”田荣喊道,他不相信竟有人能分辨出这两种毒症。
眠柳看向质疑她医术的人,不满道:“陛下,三皇子殿下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怒吼道,这一场戏,已经反转太多次了。
而这时,方巍之走上来,淡定自如地说:“陛下,臣在风大人的府中不仅带来了这个,还带来了另外的人证。”
说罢,他一挥手,绿萝被押着哆哆嗦嗦地推进来。
“此人,是风府的侍女,但也是,田丞相的人。”
田荣拼死不认,但是方巍之却从袖子里一抖,拿出了一张生死契。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逼供的法子,绿萝此时神情恍惚,呆滞地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如何将毒粉偷偷放进风霁白书房的事实都说了出来。
当今晨风霁白被押送到大理寺的时候,一张写满了风府细作的名单和消失好几日的染秋,被一同送到方巍之的面前。
这是她的计划之一,也是她和方巍之的合作。
方巍之根据这张名单,很快就寻到了暗下手脚的侍女绿萝。
“陛下,三皇子中的是快速致人毒发的毒药,而不是这个。”眠柳拿起这包纸粉道,“这个虽然很像,但的确不是三皇子中的毒,奴婢可以确定的是,三皇子被下毒的正是今日。”
这种时候,能够将三皇子从死亡边缘中拉回来一把的眠柳,她的话无疑是最有分量的。
皇贵妃的脸色都已经变了,皇后看她一眼,故作奇怪道:“皇贵妃,你在紧张什么?”
“你对朕说谎吗?”皇帝当然也注意到了皇贵妃的异动。
“不不,臣妾没有啊,陛下不记得了吗,臣妾是清清白白的啊,臣妾带来的点心也是干净的啊!”皇贵妃不经吓,一下子瘫倒在地,抱住皇帝的大腿。
这时候眠柳却注意到了皇贵妃干净透明的指甲,上面还有细微的划痕,正是刚刚修剪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