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漠然了。
……
“你不觉得奇怪吗?买卖双方都始终处于一种无法交流的黑暗中,无论是云荷还是徐老胖都看不见,甚至听不到人贩子的所有举动声音,这其中所有过程都是在一种无声的环境中发生结束的。”
过了良久,风霁白终于道出了心中所想。
“云荷从被绑到被卖出去都没能听到人贩子发出一点声音,而她和徐老胖都主动或被动不能发声,在整个交易中,那个人贩子始终处于神隐的状态。”楚泠琅接着分析道,“而且,徐老胖还有什么关键的没有告诉我们。”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不敢说,为什么呢?”风霁白有些疑惑,低头沉思着。
楚泠琅直直的看向她,半响道:“他在试探我们。”
猛地,风霁白抬起头,脑海中的某些思绪刹那串联,她不可思议看着楚泠琅道:“他想试探我们是否真的知情!如果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他认定他说出来后,会再次使他陷入无可挽回的死亡威胁里。”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我们明明说了可以保下他不被人贩报复,除非……他认定了我们不会相信他的话!”
风霁白轻呼一声,就是这个原因了。可到底是什么真相,让他认定说出来后自己绝对不会相信他?
“亲爱的,你觉得为什么他不连夜逃出城吗?”楚泠琅徐徐诱导她。
风霁白垂下眼眸,思虑了一刹,然后轻轻道:“因为,他觉得自己仓皇出城就会惊动到……那些人。”
天色随着夕阳的落下消失,而变得越来越冷。
能监视着整个京城中从他们手中买过‘货物’的人,这该是多么巨大的天眼所布下的网,而且他们那么的神隐,就算是皇宫里的监察使也没能那么谨慎,也许是因为他们的身份……
两个人伫立在街头,风霁白看着地面,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视线,楚泠琅却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风霁白却毫无察觉,此时她的脑海中无数的猜测和推想在组合又破碎。
站的累了,她稍稍移动了一下腿,视线随意一瞥,看到几个晚归的孩子正在放炮仗。
他们手中都持着一柱香,香烟袅袅飘上天际,画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香……木头的香味……除了孩子还有一群女子……女子脸上画着戏子般的妆容……不可为人知晓的身份……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大概知道他们交易的是什么地方了……”
混沌的思绪突然乍破一道天光,风霁白目光清澈地看向楚泠琅。
“我也想到了。”楚泠琅挑眉温柔的笑道。
“但是你不准去!”随即,他又蹙眉,在她还没有开口前蛮不讲理的制止了她。
……
很明显,楚泠琅的抗议并没有一点实际作用,风霁白还是站在了这里。
她换了一副打扮,一种她从未有过也从未想过的打扮,楚楚娉婷地站在这个小寺里。
沙弥眯着眼,问她:“施主,请问您要请多少柱香呢?”
风霁白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精致的荷包,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银两:“有劳您了。”
那沙弥接过,非常满意地揣入兜内,开口道:“施主,小僧为您准备了一间禅室,施主可前往休息。”
“有劳。”风霁白看了一眼沙弥,眼波流转之间,妖艳非常。
她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普通的寺庙,而是一个假借寺庙之名的暗娼窑子。
不过和其他暗窑不同的是,这里是提供非常隐秘钱色交易的中介场合。
寺里并没有妓女,那些女人得是自己来,而且得给好一笔费用给沙弥。
为防止不明真相的人进来,所以那些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暗语,刚刚风霁白在门外和沙弥的一问一答便是用了些法子寻来的暗语。
那些女人服侍的是身份不同一般的达官贵人,只要有一个渺小的机会,那日后就可能飞黄腾达荣华富贵,所以想要来这里的女人趋之若鹜。
大宣国明令当朝宦官不准进出青楼之地,所以那些大人们只能‘委屈’这个地方了,这是风霁白从朝堂中偶尔听来的秘闻,没想到有一天居然用上了。
说是‘委屈’,其实一点都不,在经过朴旧的寺院后,他们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沙弥一打开暗门,风霁白就差点被里面的富丽堂皇给闪瞎了眼。
沙弥道:“请施主在这里等待,若是有缘,自会有请香的机会。”
请香,也是一个暗语,意是有贵人瞧上你了。
风霁白顿了顿,轻轻抬足踏了进去,一入内,就看到了里面还坐着好些个女子。
她们看了过来,眼底显示一刹的惊艳,随后又不屑的掩饰着。
而这些女子,脸上都与风霁白一样,画了些浓妆淡彩的花饰。
这就是她今晚来此的目的。
带着木香的地方,又是京郊之地,脸上画着好些妆彩的女子。
在风霁白将这些琐碎的线索串联起来,就立刻想到了这里!
但是京城像这样的娼寺何其多,于是她只能选择暗入,一个个调查排除了。
这同时也解决了风霁白的猜疑:为什么徐老胖会害怕告诉她真相。
因为这深水里面,很有可能有某些官臣的介入,因为她也是官臣,所以徐老胖害怕他们会官官相护,再难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