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墨手指微微一怔,他微僵的俊脸上,在怔愣半秒后,忽然露出一抹冷血笑意,“你试试,能不能真的全部还给我。”
哪怕她飞到天涯海角,只要她还好好活着,此生就一定是他的人。
……
晚餐过后,容城墨洗过澡后,见肖潇侧躺在床上,他将她捞进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下巴压在她头顶上方,哑声道:“潇儿,我们和好。”
那道低沉微哑的声线里,含着一丝丝乞求。
容城墨的薄唇,贴着她的耳鬓,轻轻吻了吻。
肖潇背靠着他,在黑暗中,轻轻揪了揪被子,她睁着的双眼,缓缓紧紧闭上,那耳鬓边传来的温热柔和气息,撩拨着她的心湖。
肖潇握住他修长的手,轻轻挪到腹部,却只字未语。
容城墨只当她是习惯Xing的将他的手,挪到她腰腹上,并不知其中深意。
肖潇抿了抿唇瓣,道:“可是你母亲的死,只要一天没查清楚,不仅是你没有办法面对我,连我自己都没有面对你。容城墨,就算这次我答应和你和好,你又能保证的了,下一次,你不会再逃避我好几天不归家吗?”
宋舒刚离世的时候,容城墨一连多日没有回家,期间,还有池好发来与容城墨睡在一起示威的照片,肖潇又如何原谅他?
可不原谅,又能怎样?似乎原因出在她这里。
如果宋舒不是因为她而死,那容城墨就不会无法面对她。
池好示威的那张照片,肖潇一直没有摊开来跟容城墨说。
因为说穿了,只不过会更加伤感情罢了。
容城墨将她抱得更紧,薄唇贴在她耳鬓边,一字一句微哑的道:“肖潇,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
整整一个十八年,然而那十八年,似乎从来都不是终点。
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无形之中,命运将他们两个越推越远。
“我不想。”
若是真的没有发生过这么多事,他们还是最初的模样,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最开始那样明媚,而不是现在,千疮百孔,无力的像张纸,一戳就破,她怎么会不想跟他在一起?
只是,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阻碍着他们在一起罢了。
以前是宋舒,现在是池好,还有那蛰伏在最后的容老爷子。
肖潇离开容家大宅的那一晚,容老爷子只跟她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到现在都在肖潇耳朵里回荡着。
——城墨选择你,就会失去他现在应有的一切。
肖潇红着眼,泪光盈盈的转脸看向光线昏暗中的男人,他与她耳鬓厮磨,在这光影的浮华城市里一丈红尘,他和萧衍从来都不一样,容城墨所得的一切,是过往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的。
肖潇又怎么舍得,让他失去这一切,跟她清贫的过这一生?
这个男人,本就该站在金字塔最顶尖,享受万丈光芒和万人敬仰,若是有一日真的失去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碌碌无为的跟她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她是开心,可他呢?他会开心吗?
“阿墨,你就让我任Xing最后一次,好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柔软的像是在跟他说,“阿墨,抱抱我”一样。
容城墨连那一丝仅有的怒意,还没有冲破,便已经软化,烟消云散了,心口间,唯有一片濡湿,滂沱泥泞,怎么也无法释放。
直到这一刻,容城墨似乎真的有些累了,他修长的手指,轻捏着肖潇的下巴,“你还在怪我,觉得我故意针对宋恒?”
肖潇摇摇头,“我没有怪你,这是你们生意场上的事,哪怕你再不择手段,也都是理所当然的。我不过太天真了。”
她也不是真的怪他,只是觉得,如果真是为了她,而故意针对宋恒,买下那块并没有任何作用的地皮的话,其实没有任何必要。
她很快,就要走了,不是吗?
往后,她希望他,别再等她,别再为她难过,别再为她担心。
“阿墨,我一直想去意大利念书,你会支持我吗?”
那年,她因为他,中途退学,没有拿到剑桥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容城墨一直耿耿于怀。
而肖潇,永远是最明白他心中软肋的人。
她总有办法,叫他低头。
容城墨抱着她的手背,微微一颤,薄唇勾起,笑出一个嘲弄的弧度。
她明知道,只要她开了这个口,他就一定会答应。
肖潇要去意大利念书,这意味着什么?
再一次的分别。
而这一次,她又要离开他多久?
他忽然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脖颈,肖潇吃痛,闷哼一声。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劲儿,“如你愿,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