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惠的眼中除却冷厉和利益却是再无其他。
黎晚很失望,同时内心也更加清楚一点,她想问的那话完全没有必要继续问了,因为从她的神情中黎晚就已经察觉了所有。
她拿起傅惠给她准备好的衣服,然后迈步朝着卧室里面走去。
十分钟后她换好衣服从卧室房间里面出来,傅惠看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唇一撇,相当不悦出声:
“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就不能好好打扮一下吗?瞧你这个鬼样子,你要人家林总怎么面对你?”
“打扮的那么好看干嘛,我又不是出去卖的!”这话在黎晚的喉咙里面过了一遍,可黎晚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反而喉咙处上升起了一片火辣辣的痛楚以及酸涩。母亲精心准备好的这一切,拿她去换取利益,而她也都已经妥协,不是出去卖的是什么?
这句话反问压根就没有必要,即便生气,黎晚也只能把自己的坏情绪给逼退下去。她没接话,而是回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出来,傅惠看到黎晚脸上那精致的妆容这才满意起来。
脸上甚至还绽放出了笑容,“晚晚,你就好好的听妈的话,这样我们才能让那对母女和黎烨那个负心汉痛苦!”
傅惠伸手想要落在黎晚的肩膀上,但是却被黎晚给避开,黎晚淡淡漠然的看了傅惠一眼,然后头也没回的走掉。
呵~她这明显是被母亲当成了报复的工具,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
顾南望把傅俞沉送到傅氏公司,他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刚在办公椅上坐下,一阵响亮的皮鞋叩地声便传送进了他的耳蜗里面。
下一秒,那冷沉凛冽的声音又跟着传进:
“你还好意思知道你是傅氏的总经理,还知道回来上班?还有脸坐在这个办公室里面?看看你这段时间的颓废模样,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傅氏上上下下员工对你的信任吗?”
话语中还带着斥责。
傅俞沉没有抬头,薄唇轻轻的抿着,也没有回复,等待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把心中的怒火一一宣泄。
但是他这样反而更加激怒起眼前男人的怒火,他要是言语反驳几句那还好,最讨厌的便是傅俞沉这幅要死不活的姿态,仿佛周遭所有一切都和他没有丝毫的关联,六年前,那个女孩的死带走了满是朝气的傅俞沉。
身为父亲他都有最可悲的想法,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那个女孩的存活,这样,他的儿子就还好好的,不会有丝毫的反常。
可是,想法始终是想法,尤其是一些可悲的想法,永远都得不到实现。
面对这样的傅俞沉,很多时候他都是无力的。
“纵使你不愿意面对这桩婚姻,可是婚期都已经定下了,你也已经同意,所有事情都没有后路可言。今天安小姐就会过来,你好好准备准备,今天晚上有晚宴,你最好不要给我搞砸了!”
这是来自于父亲的警告。听见了,傅俞沉除却笑就只想笑,婚姻都不能是他自己安排,婚期都已经定了,新人才见面,呵~这又不是古代,而这也是被传出去的话,只怕他傅俞沉会是当今社会最可笑的笑话。
想着,一抹讥嘲的笑容就已经在傅俞沉的嘴角流现出来,而傅俞沉的父亲看见了,内心却是一片刺痛。
他知晓傅俞沉的想法,更知他对这段婚姻的不满,现在社会,婚姻的确不应该包办,可如果要依照傅俞沉眼下的性子来,只怕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他的心依旧还栽在那个已经死去,叫苏梨的身上。
身为父母怎能看傅俞沉继续深陷在过去的回忆里面呢?哪怕不被理解,他们也都要把傅俞沉给拉回来。
这是必然。
“呵~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傅俞沉低低一笑,讥嘲的反问,很明显是没有的,拒绝反而会引起更多的矛盾来,他除却顺从就只有顺从。
“既然知道,那就给我端正好态度,你是傅家未来的当家,是傅氏的接班人,你这个样子让我和你妈如何放心,我又如何放心的把傅氏交到你的手中?”
傅父看着傅俞沉这样,内心既是无奈,又是悲痛,又是气愤。
最想的就是拉着傅俞沉去医院洗脑,把苏梨的记忆从傅俞沉的脑中给清洗掉,这样,他就还是之前的那个傅俞沉,甚至不会再为情爱的事情所烦恼。
可想了想,就算真能洗掉他脑海中的记忆那又能怎样?
那对傅俞沉来说到底是很残忍的一件事,那些记忆到底是他人生中所经历的一部分,他们做父母的不能残忍的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