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安文夕紧咬的唇瓣上,黑瞳蓦地骤缩,然后对小德子道:“将手拿下来!”
突然,原本捂着脸的小德子身子朝身后倒去,嘴里流出的鲜血和脸上的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欢凉探了探鼻翼道:“死了,咬舌自尽。”
短短一息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就连三位主审官都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德子。
“皇后娘娘,这不是小德子,你从哪里找来的人来诬陷臣妾?”安文夕冷冷道。
地上的人虽然脸上沾满了鲜血,但是依稀辨认出来他的本来面目,这既然不是小德子,那么真正的小德子此时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江向晚脸上掠过一瞬间的惨白,她随即眸光一闪道:“皇贵妃想必是误会本宫了,本宫也是被这个奴才蒙骗了,是他跑到钟粹宫,自称是未央宫的奴才,口口声声要借机揭穿皇贵妃,让本宫给他一个机会,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本宫也想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谁,连本宫都被他给骗了!”
安文夕嘴角的讥讽扩大,这江向晚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皇后竟然随便相信一个奴才的疯言疯语来诬陷皇贵妃!”
江向晚眸光一颤,有些不敢去看北宫喆,垂眸道:“臣妾知错。”
“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和本案无关,就不必再拿来说了。”曹暮烟神色之间有些不耐烦。
“安文夕,哀家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案就要结了!”
“多谢太后娘娘。”安文夕微微福身,然后将视线落到江向晚身上。
“皇后娘娘,你给臣妾看了这么多的证人,现在臣妾也让你见一个证人可好?”安文夕狡黠的笑了笑。
看着她嘴角冰冷的笑意,江向晚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半晌,一位身着浅绿色罗裙的女子缓缓走进大堂,她一直低着头,并看不到容貌。
可是,一旁坐着的江向晚却坐不住了,她的身子蓦地一颤,手心尽是冷汗,阴鸷的眸光死死地绞着一步步走来的女子。
即使看不见脸,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大堂之上?
曹暮烟冷冷的瞥了眼江向晚道:“皇后,你这是怎么了,身子抖得很厉害呢!”
“臣妾没事。”江向晚勉强应了一声。
“雪竹,抬起头来。”安文夕浅浅吩咐道。
听到雪竹这个名字,刚才的那个小宫女顿时朝来人看去,待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身子蓦地往后一退,双眸尽是惊恐。
“雪竹……雪竹姐姐,你到底是人是鬼!”她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满眼难以置信,她明明死了,怎么突然又活了?
雪竹紧紧的锁着她道:“你说,我是人是鬼?”
“大胆,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江向晚稍稍恢复了心神,厉声道。
青天白日哪来的鬼,这雪竹分明就没死!
她用眼底的余光扫了眼立在她身侧的白苏,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都解决不了,她要她何用?
而她身后的白苏此时俨然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处的伤口,心跳的厉害,显然是还没有从昨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今日,陡然见到死而复生的雪竹,眼中的恐惧更甚。
“奴婢雪竹给皇上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雪竹说话之时,眸光一直盯着江向晚,双眸带着的恨意,令人心中一颤。
下一瞬,雪竹再次磕头道:“奴婢见过各位大人。”
自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她的胆子反而大了。
“起来吧。”
“刚才皇后娘娘不是说雪竹已经死了么,怎么又来了个雪竹?”尚崇文意味深长的说道。
徐明听说了尚崇文话里的意思,皱眉道:“难道堂下的雪竹是假的不成?”
刚才有了小德子那个前车之鉴,他不难这样猜想。
看到如今大堂之内毫无半分惧色的雪竹,江向晚又想起了那日她那怯怯弱弱的样子,也犹豫了一瞬,难道安文夕和她一样,也找来了个假的?
这时,白苏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眼神,她心中越发的肯定了。
“是真的假的,去验一验不就知道了。”曹暮烟不耐烦的掀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