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弋阳的冰冷的声音软了下来,但是她眉眼间的恨意依旧未消。
弋阳看了眼窗外,刚才立在莲角上的那只蝴蝶已经没了踪影,她的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似乎又想起那个人的眉眼,他喜欢对她浅浅勾唇而笑,他喜欢揉着她的头发,捏着她的鼻子叫她跟屁虫。他喜欢……
弋阳长长的睫毛蓦地一颤,烦躁的将那个人的影子从脑海中赶了出去。半晌,她移了步子,眸光静静落在刚才的信封上那个,她的嘴角无声的勾起了一抹弧度,透过重重的帷幔,隐约看见她嘴角的笑意尽是讥讽。
紧接着,弋阳莲步轻移从刚才那封信上径直踏了过去再也没有回头。
紫熏从一旁的侧门而入,来到弋阳身前,拱手道:“禀告宫主,有人在凤凰城内抓到了两个中原人,如今正关在了地牢内。”
“哦,中原人?”弋阳慢慢收回了思绪。
“中原人可是轻易来不了凤凰城。”她低声喃喃。
“禀告宫主,其中一人男子相貌精致而柔美,和南昭……南昭皇室中人十分相像,而且和南昭王有几分相似之处,属下猜测他极有可能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当年的那个孩子?算起来他也应该十八了。”弋阳喃喃。
“宫主,还有一个女孩,她说她爹叫做月无痕,您要不要见他们呢?”
弋阳眸光微敛,点了点头,“带过来吧。”
“是,属下遵命。”
这时,静华宫内的地牢里,一位身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女子紧紧攥着她身前一位身着月白衣服的男子,两个人皆是灰头灰脸,衣服上也尽是污渍,看起来十分狼狈。
袭匀有些不耐烦的甩开了月无双的手道:“我说你能不能不总是抓着我,如今我都和你一起被关了进来,我还能跑了不成?”
“袭匀哥哥,我怕,我还饿。”月无双委屈的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楚楚可怜。
从大夏到南昭这一路上几乎九死一生,远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多了!她不过是一时贪玩想来南昭看看罢了,没想到差点将命丢了!
这一路上,几乎都是袭匀将她从危险之中解救出来,如今袭匀是唯一能让她感受到安全感的了!
可是,他嫌弃她,很嫌弃!不过,她不在乎,她就是要粘着他,不惜用任何办法也要粘着他!
一看到月无双委屈的小脸,袭匀心里就来气,他本来想着南昭之行危险重重,毒物多不胜数,无双这丫头自从研习毒术,怎么说也会有点帮助吧。没想到这一路上危险重重是不假,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发现月无双有什么过人之处,别说让她帮忙分辨毒物了,她能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
这一路上,哪一次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从危险之下救出来!
最关键的是,这个月无双动不动就拉着他,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甚至他上个茅厕她都要跟着,生怕他将她甩下一般,他袭匀是这样的人么?
虽然,他在心里的确恨不得将她扔出去,可是他也不忍心呐,毕竟这丫头也算是他从夏宫里给骗出来的!
“怎么又饿了,不是刚吃过么?”袭匀蹙眉。
月无双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唇,小声道:“刚才我没吃饱。”
袭匀毫不犹豫的鄙视了她一眼,“真能吃!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也没见你瘦多少。”
竟然嫌她能吃!
月无双闻言有些愤愤,“我吃你家馒头了?我吃你家包子了?我吃你家白米饭了?”
“嘿,还敢顶嘴,看我不叫人把你带走!”
“哼,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死也不放!”月无双说着紧紧的攥着袭匀的衣袍。
袭匀狠狠地甩了甩衣袖,结果月无双整个人如八爪章鱼一般攀在了他的身上。
“赶紧下去,不然我叫非礼了!”袭匀皱眉,他真是受够这个半点也不矜持的月无双了,每次都是软磨硬泡的赖着他!
“不放就不放!”月无双紧紧的搂着袭匀的腰,一只手大力的抓着他的腰带。
“非礼啊!救命啊,非礼啦!”月清绝扯开嗓门大喊道。
月无双闻言,立即往袭匀怀里一钻,也喊道:“死流氓非礼我!”
“吵死了,有完没完,天天闹也不嫌烦!”看守地牢的人不耐烦的吼道。
袭匀用力的掰开月无双的手,拧起有些秀气的眉道:“月无双你这个疯丫头,给本公子松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