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不肯认他呀!
哪怕他怪他也好,质问他也罢,的确是他对不起他,让他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吃了苦。这样的话,他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可是,偏偏是他这样一幅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感到无力。
他根本是将他当做一个陌生人,一个不喜欢的陌生人,这令他十分心痛。
“王爷,世子他总有一日会理解您的苦心的。”无垠劝道。
“你去看着他,一定不能让他离开王府。”
“是,属下遵旨。”
袭匀回到自己的院子,望着大夏的方向,暗下决定,他一定要离开这里,这里不过是他的一个噩梦罢了,只要回到了大夏,一切又会恢复从前,他还是青城山上的那个袭匀,潇湘馆里的袭匀。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联系上秋水,让他帮他脱身。那个紫阳王爷看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是对他却十分苛刻!根本不允许他外出,就连他与秋水的通信也全部截留下来,完全是将他困在这里!
袭匀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思索着该如何给秋水送信。
——
大夏。
如今已经是腊月初十了,曹暮烟将近临盆,因为快要生产的缘故,她的情绪变得更加烦躁。
这几日,长乐宫已经死了好几个宫人了,今日一个小宫女侍奉曹太后用茶的时候,曹暮烟嫌水温太热,勃然大怒,下令将那个小宫女直接杖毙。
如今长乐宫的宫人人人自危,宫内的气氛比以前更加凝重阴森,但凡曹暮烟不吩咐的时候,宫人全部躲的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碍了曹太后的眼而被治罪。
如今沧总管死了,落旸一跃成了曹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人。即便如此,曹太后对落旸非打即骂,完全不将他当做人看。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在内殿想起,外面的宫人心脏皆颤了颤。
“落旸,落旸——”曹暮烟尖利的声音在阴森空旷的宫内想起,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幸好曹太后叫的不是他们。
“太后娘娘,怎么了?”落旸身形一闪,立即现身在曹暮烟眼前。
“你是死的么,哀家如今大着个肚子,你难道让哀家端茶倒水么?”
落旸垂下头道:“属下该死,属下这就给太后娘娘重新倒一杯热茶。”他的眸光直接落到了桌上的茶壶上,看也未看地上的碎瓷,直接给曹暮烟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她。
“太后娘娘,不冷不热。”
曹暮烟接过小盏,淡淡抿了一口,然后慵懒的靠在铺着貂皮的软榻上,抬眸看向落旸道:“穆云抵达承安了么?”
不得不说,落旸做事方面没有什么挑剔的,也清楚她的喜好,不像那些笨手笨脚的奴才,净会惹她生气!
“回太后娘娘,穆将军昨日刚刚抵达承安。”
“去将哀家的貂皮大衣拿来。”
“太后娘娘要出宫?”
曹暮烟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哀家身边不要多嘴的奴才!”
“是,属下多嘴了。”落旸微微握拳,转身去拿那件华美非常的貂皮大衣,既然曹太后想要出宫,那她再也回不了长乐宫了!
他伺候着曹暮烟穿上了貂皮大衣,看着她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眸光轻垂,穿着这身衣服上路,倒是抬举她了。
曹暮烟微微抚着小腹,眸光中闪过一抹狠戾,今日就是北宫喆的死期,也是那个小杂种的死期!
用龙子之血,给她的孩子铺就降生的路!
她刚刚出了内殿,就有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男子搀住了她,“太后娘娘,奴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的声音十分尖细,是以前跟在沧月身边的小太监。
落旸跟在他们跟后,心中掠过一抹讶色,曹太后究竟想去哪里,竟然计划的如此隐秘,连他也不知道。
他侧了眸子,看向刚走来的幽冥,他脸上神情寡淡,显然也是不知情。这个幽冥性子执拗,经常忤逆曹太后,为曹太后不喜,奈何武功高强,曹太后舍不得杀他,但是却不让他近身伺候。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突然下起了大雪,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浅浅的白色。雪花纷纷扬扬飘落,添了几分冷寒,那个小太监体贴的给曹暮烟撑起了纸伞。
曹暮烟刚刚踏出殿门,长乐宫的大门就被人猛地撞开,就看到张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