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么啊。
玄泽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如果你觉得愧疚,便好好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你安全就够了。”
又是不用管,又是安安心心的待着……
好像在他眼里,这是对她而言最好的保护。
可是有时一无所知的等待才是最煎熬的,特别是她对他已经有了那些朦朦胧胧的特殊情愫,她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阿浔在男人身前蹲下,脸搭在他的轮椅扶手上,仰起亮晶晶的大眼,巴巴的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
玄泽被她专注的眼神看的心里划过一丝微妙的感觉,剑眉无声无息的拧起,淡淡道:“说话,清……”
他话头一顿,忽地笑了下,眼角是很明显的愉悦,“说话,阿浔。”
“师父。”她的视线正对着他的侧脸,可是好像又没在看他,“天煞孤星是万里挑一的命格,克父克母克家人,我成了你的徒弟后,是不是也会克你啊?”
本来她以为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少女,哪里想到会吃错药以高深功力伤了她家师父。
她还对他少女心萌动呢,搞不好未来就把他成功从师父掰成夫君了,现在她抽了风要杀他,是打算以后注孤生么?
说实话,她本来觉得天煞孤星什么的挺扯淡的,现在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妖孽,还是脑筋不太正常的那种。
玄泽眸色微深,清隽的脸却仍旧不懂声色,他沉静的反问:“所以,如果我也会被你克,你打算怎么办?”
阿浔心霎时间的就沉了下去,失落的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可是她还是坚强的昂着脸,低声道:“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就叛出师门,找个没人的地方……”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玄泽淡淡的接话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做什么?一个人自生自灭吗?”
“应该吧。”她托着腮,好像真的在十分认真的想象那时会有的场景,“就算有的吃有的喝,也会精神空虚而死的,孤独也是杀人的利器。”
玄泽看着她真挚的小脸,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力。
他沉默了下,静静的思考,要怎么让他家小徒弟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
阿浔想象完孤身一人的场景后,一股浓浓的悲凉顿时席卷了她,她吸了吸鼻子,抬头,眼神无辜又满含期待,“师父,要是我真的走了,你会舍不得我吗?”
应当是舍得吧……他待她虽然有些不同,但他到底是天生清冷的性子,大约会更喜欢一个人清清静静的生活。
而她呢,她肯定很惨。
在这个世界里,玄泽是第一个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和依赖感的人。
她对他的情愫的萌生应该可以归结为“雏鸟情结”。
玄泽觉得没了记忆的小姑娘,有时真是要让他疼爱到心坎里去。
她竟然问他,如果她离开,他会不会舍不舍得她。
她哪里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允许她离开。
“阿浔。”
玄泽沉声叫了小少女的名字,心底一片清明与决然,“你相信命运吗?”
阿浔滞了一下,摇头:“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觉得你的命格会克我?”
阿浔:“……虽然心里不想相信,但是有时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
男人眼眸微垂,盯了她好半响,突然俯身凑到她的跟前,“阿浔。”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低沉沉,可是又掺杂了几分不明的低醇蛊惑:“你相信逆天改命么?”
短暂的静默后,阿浔抬头,扯唇幽幽道:“师父,你想遭天谴么?”
逆天改命……听起来多么天方夜谭。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个主使者会遭天谴吧?
即便改了她那该死的天煞孤星的命格,她家师父要是被天雷劈死了,那一切不还是白搭?
玄泽低眸,瞧着她认真又思虑的小表情,更加觉得无力以及无奈了。
他伸手,微凉的手指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在一指之隔时,又停在了空中,他淡淡道,“谁告诉你逆天改命的人一定会遭天谴?”
阿浔鼓着脸,勉强淡笑了下,“我看的志怪话本里都这么写的。”
她上辈子的半桶水师父也这么说来着,人的命格哪能轻易改变。
不仅需要逆天的本事,更要受得住上天的惩罚,哪个天师那么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