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清瑶羞红着脸,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说话。
祁天启看了她一眼,转头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还没有喝合衾酒,喝过再歇息。”
蒙清瑶羞答答的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两口,随即率先走到了床沿边坐下,全程始终低着头。
祁天启一声不吭的看了看她,道:“今晚我就睡在那边的软塌上,你不用担心。”
蒙清瑶猛地抬头,循着他指向的窗边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张软塌,枕头被子也是备好的。
她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抿抿嘴角,浅笑道:“那就委屈祁大哥了。”
……
静谧无声的夜,鲜红烛光影影绰绰,照亮了各怀心事的两个人。
良久,祁天启翻过身,出声打破了虚伪的寂静。
“是谁点了你的哑穴,又是谁将你塞进花轿的?”
大床周围的红色薄纱微动,安静躺着的蒙清瑶突然坐起来。
隔着半间屋子的距离,祁天启可以清晰的看见她低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受了欺负,需要怜惜安慰。
他听到她柔声细语的回答:“有个陌生男人威胁我,如果我不代替清清嫁给你,就杀了我。我被逼无奈只能答应他。”
祁天启顿了顿,追问:“那男人什么样?”
“不知道。”她讷讷的,“他全身都罩在黑袍里,简直不像一个人,很恐怖。”
祁天启登时就想起了白日里和他交手的那个人。
蒙清瑶见他又不说话了,试探着叫了他一声,“祁大哥?”
“好了,没事了,睡吧。”
“嗯。”
她点头,在幽暗的烛光里,秋水一样的眸子布满了阴鸷。
……
国师府,无眠的夜。
玄泽端坐在床榻边,闭目养神。
身侧忽然有了动静,他立即警觉的睁开眼。
果然……小姑娘醒了。
晶莹透彻双眸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般,一刻不歇的转动着,最后视线落在他身上。
玄泽一对上她有些迷茫的目光,脸色便柔和了两分,眉眼轻柔的对她淡淡的笑了笑。
阿浔渐渐回过神来,见他笑的那么温柔,目光陡然就明亮起来,仿佛落入了漫天星辰。
玄泽眉头微蹙,觉得有些奇怪,就在这当口,床上的小少女一跃而起,兴冲冲的趴到了他跟前。
“师父,我没有嫁给祁天启,对吧?我还是二八芳龄的单身小少女吧?”
玄泽:“……”
亏得他抓心挠肝了好久,生怕她醒来会因为之前的亲吻对他生出嫌隙来,看来他是白白担心了。她的心思怕是没有一星半点往那上面拐过。
其实阿浔醒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到了那个失控的吻。
不过那是由她中毒引起的,她先主动,继而勾出了他作为男人的本能,所以……这么尴尬的事情,不当成一场梦忘掉,难道还要挂在嘴边么?
不过她发现了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她家师父其实是个正常男人么,有七情六欲的,被撩拨了也是有反应的。
冰山再厚,也总有化的那天,高冷师父多磨一磨,总能变成夫君的……
在确定自己还是金贵的单身少女后,阿浔就彻底放下心来了,至于被抢婚之后留下的烂摊子,她才懒得管呢!
……
太和殿。
龙椅上的国君陛下简直怒气冲天,脸都僵了。
朝中重臣接下秦晋之好的当天,朗朗乾坤,他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血染长兴街的大事!
歹徒未免太猖獗了些,若是不查个清清楚楚,将那歹徒绳之以法,叫他皇家颜面何存,叫他如何面对天下子民。
国君气的嘴角直哆嗦,黑着脸下令,将事情全权交给了祁天启,又命令都城卫协助。
吩咐完以后,这才下朝。
下了朝,祁天启便和蒙云飞走在了一块,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面色非常凝重。
其他的同僚们都表示非常理解,毕竟大喜的日子发生这种晦气的事,搁谁什么都高兴不起来。
新娘子被偷梁换柱以后,祁天启立即谴了心腹去将军府里报告,这种荒唐的事情就是想瞒也瞒不住的,而且消失的阿浔尚且生死未卜,更要尽快查清楚。
只是这事情来得太诡异太蹊跷,一点头绪都没有。
蒙云飞想到那个不甚亲厚的女儿,再想到过世多年的妻子,顿时悲从中来,战场上受了再重的伤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铁血男人,这会儿却是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祁天启虽然不喜阿浔,但到底他是打算如约娶她的,更不想看到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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