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为了接苏凉回来,他遣去的人,可不止顾随一个。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郁唯楚却听的眉心一压。
太子将倒好的茶水递到她的跟前,“前些日子姑娘回了纳兰,可见着六王了?”
郁唯楚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因为他用了一个回字,而不是去。
“跟着王爷去的人,恐怕都见着了,太子这问的都是些什么话。”
“其他人不过只是去瞧瞧,但姑娘不一样。”寒子晏抬起手中的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姑娘可是六王的心头肉。”
他一口一个苏凉,一口一个六王。
郁唯楚最无感的就是这两个名字,索性不多说话,乖乖的听着。
那太子起初还有些兴趣问话,只是她爱理不理的,他的兴趣也慢慢的淡了下来。
就这么干坐了半晌。
寒子晏忽然道了句,“今日是十四,明日便是月圆之夜,九弟病弱,可不知能否挨的过去?”
郁唯楚的眸色一紧,她这些天因寒墨夜的事情而忙碌,倒是忘了这一点。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我来这里也有一会了,如果太子爷没事的话,能不能把剑还给我,刚刚吹了点风,我身子也有点不大舒服,想先行回府了。”
寒子晏低声笑了笑,“姑娘只须回答本宫几个问题,便可以把剑取走。”
郁唯楚默不作声。
俊美的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面。
他的视线紧紧的锁视着她,“姑娘对九弟的心思,可是认真的?”
“认真的。”
“本宫已经收到了六王的书信,他不日便将抵达盛京,”寒子晏顿了顿,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应该能在姑娘和九弟大婚之前赶到,若是六王接姑娘回去,你会跟着他走么?”
六王要来了?
郁唯楚睇了他一眼,“他不是摄政王么?”
为什么可以随便离开纳兰国?
寒子晏轻声笑了下,“说起这件事来……姑娘真是好手段,当初为了不让六王追上你们,将你留在纳兰,竟对他出手这么狠,”他的唇角笑意微浓,但眼底的冷意深重,“以至于叫他现在日夜兼程的赶来盛京,亲自将你带回帝京去。”
他这话说的清楚,但郁唯楚听的却糊涂。
她什么时候对他出手过了?
她跟六王无仇无怨,也就回程的时候,他用了些手段,着实叫她不爽之外,倒也还好。
况且,她根本没什么机会,也没什么本事对六王出手……
郁唯楚睁了睁眼睛,“所以呢,你现在是在替六王埋怨我?”
太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飞快的掩饰了心底涌动的情绪和眸底的阴鸷之色,“当初姑娘为六王舍生忘死,如今却背信弃义,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要了,执意留在一个对你意有所图的人身边,可否感到愉悦?”
郁唯楚挑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意有所图?”
寒子晏沉默了一会,目光深沉的打量着她,“有些事情还没有到说出来的时候……”
“最后一个问题,”他徐徐的抬了抬手,双手交叉置在桌面上,淡笑如初,“本宫虽然拦住了那位妇人,但早已吩咐下人,去靖王府送信,说你在太子府里做客,你猜猜,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何以九弟……还没有来?”
郁唯楚细长的睫毛微微抖了两下,脸上却依旧带着点笑。
她还未回话,寒子晏嫌不够力道,又淡声补了句,“看来,九弟也不是很担心姑娘,姑娘出府这么久他不在意便罢了,连姑娘入了本宫的府邸,也依旧这般放心,可真是奇了……”
太子和靖王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多的是明面上的厮杀和暗地里的较量。
连郁唯楚自己都能感受到压力。
在来府中的路上都要想尽办法,让人传递消息送到靖王府。
不过就是想要寒墨夜赶过来,将她带走。
如今寒子晏自己遣人过去送了信,他竟然一点也不担心,她会不会出事?
郁唯楚没有回话,只是笑着起身,然后朝太子伸出了手,“最后一个问题,不应该问我,我并不清楚,现在把剑给我罢,我累了,我要回去歇着。”
太子也跟着站起了身来,依言拍了拍手,顾随从外边带着剑进来。
双手将剑递送到郁唯楚的面前,娇小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接过,转身欲要离开。
寒子晏却掀了掀眼眸,盯着眼前的女人,认真的道了句,“八年前九弟刚回宫,长玉被迫留在了深宫之中,他当时便与本宫说过,不论用尽任何手段,他都会救出自己珍惜爱护的人。如果有机会有实力,绝不会让自己的人,在本宫的手里呆上一分一秒,你说,他确定……真的喜欢你?”
郁唯楚看了他一眼,“对自己的政敌这么关心爱护,更是不断的打击自己政敌的妻子,太子爷,您的行为举止性取向,容易叫我误会,断背山不是错,错就错在……您断的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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