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甜味逐渐浓郁起来,杯中水慢慢变了色,真如一碗血水,春雨在旁瞧着,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上官凝没有犹豫,一口气喝下去。
接着她便突然觉得体内像有什么东西要被抽离出来一样,猛的痛了一下。
她咬住唇,强忍着,然后便感觉身体被千刀万剐,从手指脚趾开始,剧痛向内蔓延,起先还不够痛,慢慢的,竟然让她无法忍受!
春雨已经瞧出不对,慌忙扶住她,惊道:“娘娘,你怎么了!”
大滴大滴的冷汗渗出来,上官凝紧咬着唇,心知这是必经的阶段,只艰难的摇了摇头。
痛楚再次袭上,便像有把大锤砸在心间,上官凝突然“哇”的一声,吐出口黑色的血!
“啊!”春雨吓的尖叫。
“没事……”吐出这一口血,她反而轻松下来,心知蛊毒已解,淡淡的一笑。
“啊!好恶心!还有虫子……”春雨突然又叫起来,指着那摊血迹吓的跳脚,随即意识这是皇后吐的血啊,立刻又闭上嘴巴。
上官凝此刻只累的想睡一觉,瞥一眼春雨,虚脱道:“我去睡一会儿,你把这里收拾下……”
爬到床上,她的手不自觉放到小腹的位置,暗道,今天见了这么多血腥的场面,千万别影响到宝宝才好。
她终于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次日金银又来看她,凝脂阁的那场杀戮虽是封锁的,但总有人看出了端倪,更何况金银这样会武艺的女子。
一进门,她便是一阵惊叹:“才一天不见,你怎么这么漂亮了?!”
上官凝扬眉,神态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之意:“你说的什么话!”
“真的!”金银偏头想了想,解释道,“就好象你是一只凤凰,以前是站在鸡窝里的,但今天突然飞起来了,美的吓人!”
上官凝扑哧一笑,哪有人把自己比作鸡的?
见她嗤笑,金银撇撇嘴,没好气道:“你还笑的出来!这几日皇上都在水灵苑就寝,你快要失宠了!”
心中微微一顿,上官凝脸上神色自若:“我失宠你急什么,他很久没去你的寝宫了,难道你不急?”
“我早知道他不会是我一个人的,可是宫里那些耍心眼的女人太多,相比下来,我更希望皇上喜欢你!”金银理直气壮。
上官凝淡淡勾出一个笑,道:“这与我无关,而且也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
她微笑不语。
她想要……自由。
金银见她不说,也不追问,凑上来神秘兮兮道:“你的蛊毒解了吧?恭喜了!还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从王总管那儿得知,前几天惠妃宫里少了个宫女。”
上官凝立刻反应过来:“你是指……”
金银笑眯眯站回去,转了身,边走边道:“你自己去查吧,反正是你的事,她们不敢惹我,我也懒得搭理她们……”
已经显了身子的她,背影有些臃肿,上官凝发了怔,突然又冷笑了一声。
懒的搭理她们还眼巴巴跑来告诉自己,金银是想拿她借刀杀人呢!
思忖片刻,她整整衣裳,淡淡吩咐:“春雨,随我去惠阳宫一趟。”
她就真的去会会那位惠妃!
刚出房间,便看到小桃背对着她们在做什么,听见响动立刻慌张的转回身,手仍藏在背后:“小……小姐!”
“你在做什么?”上官凝随意的问。
小桃头摇的像波浪鼓:“没什么!欣赏风景!”
风景……有什么好欣赏的?上官凝撇撇嘴,见她这么慌张,也不想再追究,带着春雨走过去。
其实她心里清楚,小桃忠心的不过是以前的上官小姐,她敏锐的觉察出小姐已经变了,于是人也渐渐的离了心。
乘凤辇很快到了惠阳宫,上官凝此行架子十足,早早便有小太监来禀报。
惠妃花枝招展,站在正中间,迫于礼制,不得不在宫门接驾。
一群人跪拜下去,她也不得不微微曲膝:“参见皇后姐姐。”清丽的面容上满是恶毒的怨恨之色。
上官凝淡淡瞥她一眼,不说话,悠然坐着,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
惠妃咬咬牙,跪下去:“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凝这才微微颔首:“平身。”她缓缓抬起手,在春雨的搀扶下,贵气十足的下了凤辇,径自走向惠阳宫,完全无视跪了一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