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确有号召力,这些岭南玉雕流派的仅存硕果也的确有凝聚力,古老打去电话,那边就开始动手收拾,等于磊按着命令赶到那处小作坊的时候,众位老人已经收拾好各自的东西,贵重物品叫来家人带走保存,设备等着拆卸打包了。
东江省虽然没有复员兵的队伍,却有原松江米业的运营部门,也有车辆,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数十人赶至,快速拆卸设备,打包装车。
而于磊为了避免麻烦出现,在众位老人收拾完个人物品后,就先一步让队员开车送他们赶往机场,乘坐夜间的飞机赶往松江市。
毕竟这些老人是很多玉器公司眼热的宝贝,万一来点阻挠啥的,也麻烦。
这里本来就偏僻,他们走的还利索,当最后作坊成空房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估计明天有来挖人的,会吃惊的看到大门紧锁,人去房空的场面。
薛郎这边动作同样不慢,设备虽然没全进来,但地方已经收拾利索,位置,就在四江米业的一个成品库里,暂时改建,隔出车间,教室等地方。
薛郎安排完,扔下古老和雪凤,上到楼上房间,直接打电话给了程卫国。
手里的复员兵要是有喜欢雕刻的,可以参加筛选,但不会大动,因为几个月来,复员兵们已经熟悉了各自的岗位,再动,还要重新适应,没必要。
程卫国接通电话,很意外,不知道薛郎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还要求尽量年轻,要求尽量挑选灵巧型的,而不要五大三粗力量型的。
听了半天,他不解的问道:“我说兄弟,你这怎么还有这么多要求,你不知道要是这样工作量会很大吗?你也不选秀,干嘛还挑肥拣瘦?”
薛郎笑道:“你看哈程大哥,力量型的不论米厂还是种地,还是养殖,都行,也好安排工作,但身体瘦一些的,或者脚部腿部有残疾的,工作不是不好安排了?”
“你是说……”
程卫国一喜,随之不确定的追问了句:“兄弟,你是说腿部有残疾的也行?”
薛郎肯定的回答道:“是的程大哥,腿部有残疾,哪怕坐轮椅的,都可以,但手不能残疾,这活需要用手,也不能全部是残疾的,残疾的你安排二百人吧,他们不用筛选,直接录用,底薪跟其他一线的一样。”
“卧槽!兄弟,你是活菩萨啊!”
程卫国不淡定了。
要知道这些残疾的退伍军人虽然领了抚恤,但抚恤不能保证一家人安稳生活吧,还要养家不是?而他们找工作很困难,地方也有部门很上心的,却不是很好安排,有的只是弄个收发室一类的工作,收入不高,生活也很艰苦,有的只能自谋生路,日子可想而知。
薛郎这里的一线底薪堪比一线城市大公司员工的收入,不算提成,已经相当可观了,一个没有一技之长的残疾人有这收入,还求什么?
薛郎这头笑了笑,笑的很苦涩。自己能力还不足,能帮助的人还太少。
他平稳了下说道:“程大哥,少来,菩萨都是用来供着的,我可干不来那活,这次结束,你还要继续搜集腿部有残疾,不能正常工作的资源,预计一年后,千人的量应该能达到。”
“好!”
程卫国深吸了口气说道:“兄弟,谢谢!”
薛郎眼角也有些湿润,知道程卫国这声谢谢的分量,但他不想弄的这么沉重,遂笑道:“少来,别煽情了,还谢谢,这二百人没要求,家属可以在明年夏天跟过来,可以安排工作,但剩余的五百人你可要精挑细选,挑一些心灵手巧,喜欢雕刻的,喜欢艺术的,要不,我也不好交代。”
“雕刻?”
程卫国不知道薛郎怎么又弄起雕刻了,疑惑的问道:“我说兄弟,你怎么又弄起雕刻了?雕刻石头吗?”
薛郎笑了笑说道:“严格上来讲是雕刻石头,不过不是普通石头,是玉石雕刻,算是一门不错的手艺了。”
“玉雕?”
程卫国再次被触动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搬砖盖房子,这绝对是技术活,一门很有前景的技术活。一旦学会,一辈子受用。
懂了薛郎招人的宗旨,程卫国拍着胸脯说道:“好!我明白了,放心,这事差不了,五天内名单搞定,一周内全部到齐。”
“你办事我放心,接收流程还是老路子,没有轮椅的我提供。”
薛郎说着,就挂了电话。
搞定了学员,薛郎轻松了很多。
如此招人,薛郎还没有跟雪凤商量,更没有跟古老商量,不过,他相信,不论是雪凤还是古老,都不会反对他的做法。
岭南玉雕出精品不假,但也不能屏弃了中低端市场,只做高端,要不,如何发扬光大?
且不说薛郎所做是造福一群人,就算正常的商业,也决不能学徒的产品不外卖,那些原料也要钱的,也有成本的,哪个商人愿意干赔几年来培养雕刻师傅?学不成,前期的投入不都打水漂了吗?
再说,不同手艺,不同材质,卖价也有差距,怕啥,就算学徒的产品,只要不是明显破碎之类的,便宜点就是了,市场上几千,甚至大几百的玉器雕件多了去了,不求赚钱,只求收回成本,这问题不大吧?
薛郎打完电话,回到客厅准备请古老吃饭先,却看到古老和雪凤拿着强光手电,蹲在几块巨大原石中间,在那小声研究着什么,并偶尔的拿手电拄在石头上,观察微弱的通透情况。
隔着石皮,能透光的话也很微弱,但有经验的人却能通过这细小的痕迹,判断原石内的料子的品质。
薛郎见俩人很专心,也没打扰,径直走到俩人身后,听着俩人议论探讨。
听了几句,薛郎忍不住插言道:“古老,你说这块三角的大石头,里面的翡翠品质不低?”
古老扭头看了眼薛郎,挪动了下蹲着的姿势,侧过身来说道:“小薛啊,这块石头是老坑缅料,罕见的暗灰石皮,还没有藓,没有椿,更没有绺,强光手电的光泽来分析,里面的翠小不了,薄皮大馅,最少是冰种艳阳绿,要是玻璃种,就是天价了,这几块都是一个坑出的,石皮都一样,你花了不少钱吧?”
“还好,钱是小事,只要不是买回来块石头就好。”
薛郎笑了笑,没有回答古老的问题,他总不能说没花钱吧。
古老也没追究,而是接着说道:“这几块大的原石显然没进赌石拍卖,或者是小范围,只有大买家参与的赌石,要不这几块石头出现怎么会没有动静?”
薛郎能说什么?闻言笑了笑说道:“还真让古老猜中了,是小范围的拍卖,人不多。”
“好东西啊……”
古老没有细问,这属于人家来源的秘密,问多了不好,但对于如此品质高的原石,他还是按耐不住震撼。
赞叹了句,又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老谢无用武之地了。”
雪凤不解的问了句:“老爷子,谢老爷子怎么没用武之地了?”
古老慢慢的站起身来,在雪凤和薛郎的搀扶下活动了活动蹲麻的腿,这才说道:“我们这些老骨头各有专长,老谢的专长不是雕刻,他雕刻水平只能算中庸,他的专长是解石和赌石,尤其解石,可以凭借听觉,不但能听出料子的品级,而且在刀刃刚碰到玉料的时候就会停止,避免破坏了玉石的原有形态,也减少损失,达到玉石的最大利用率。”
“这么厉害!”
雪凤很吃惊。
薛郎也同样很吃惊,同时理解了为何谢老能听出是什么种水的翡翠了。
古老活动了活动酸乏的肩膀说道:“另外赌石,当年跟着师傅,就他跟建业学会了观石,虽然没有建业那么毒辣的眼光,却也鲜有大跨的时候,一般的原石都不会亏着,就算赚头不大,也能有盈余。”
太好了!
薛郎一听心里一喜。
进原料,正缺少信得着,有眼力有经验的人呢,这样,进原料就不用犯愁了,要不,动不动几十万,几百万的一块原石,谁敢保证回来就一定有玉?起码自己就不敢说保准。
雪凤也笑了,玉雕厂少不了了解原石的,要不都去进解出来的料子,造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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