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事,并不在。
薛郎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这里的职能部门并没有走,但沙场已经停工。
河里,清淤船在波浪中起伏着。运沙船也都一样,全部抛锚停船。
工地上,他的人都静静的站在一处,没有人吱声,也没有吵闹,很安静。
刘海涛陪着几个本土的职能部门的人站在一处,看到他,直奔岸边而来。再远处,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是那些雇来倒运沙子的本土黑人。
薛郎的船一靠岸,刘海涛就快速走来,固定了船后,边走便跟薛郎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没走到百米外的距离,薛郎就明白了。
这些人是因为大量的河沙运出,担心他们清理河道会影响周围的浅海,也破坏了河道的生态环境。
薛郎的公司还没有全部弄利索,所以,申报什么的都没做,这里施工,实际上存在着非法。
就算他个人的土地也不成。
知道了怎么回事,他一点也不担心,走到几个穿制服的人身边,用流利的英语大致的介绍了下这里的情况,出示了自己的土地证明,并出具了已经办妥的几样旅游公司的手续,还有他的赫斯号邮轮的手续。
最后,他指着身后的河道说道:“先生们,这里的河水本来是清澈的,上游的铁矿带给了周周边财富,却留下了如此大的伤痕在这里,我没有主张让政府赔偿,还自己赔钱梳理河道,为你们当年的过错买单,从哪来说,这也不是破坏行为,这是造福后代的好事,你们不应该让我的工地停工。”
几个政斧职员听完,都有点触动。
要是这么看,对方不是非法挖沙子,而是在造福一方。就算没有申报,这里本就是人家自己的地方,梳理河道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这里的河道淤积严重,遇到雨季河流湍急的时候,从这里一直到浅海十余公里都有泥浆留下的浑浊痕迹,说起来,他们早就想治理了,可惜来勘察了几回,投入几千万也不见得能有成效。
加上这是私人的地方,这里也没有开发,也就作罢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单商议了下,由一个叫巴特的打电话回去,看看如何处理。
薛郎看着他们商议,没有查插言,不过听明白了,这些人的工作态度可跟国内不一样,有板有眼,不张牙舞爪。
不过那个叫巴特的,他倒是感觉有点喜感。
在他的印象里,这人应该是荷兰人后裔,也就是这里早期的布尔人,但还延续了荷兰的姓氏,居然姓特咸鱼。
想来三百年前他祖上起姓氏的时候,怕是拎着咸鱼,典籍官估计就直接给按了个这么个喜感的姓氏。
这边正在电话里汇报,或者说磋商,是不是要按着规程制裁薛郎呢,夜幕里,一溜灯光出现在远处。
很快,一个车队就赶了过来。
这些车薛郎不认识,那些职员却认得牌照。
一个个立时规矩了些,但也没有说诚惶诚恐。
随着车门打开,让薛郎有点意外的是,这些人大多穿着制服。
跟着,他看到了罗斌。
怎么回事?
薛郎站那没动。
罗斌招呼着几个显然是有身份,带着上位者气息的人下车,接着看到了薛郎,于是领着这些人过来一一介绍给薛郎。
薛郎一边礼貌的跟他们握手,一边暗暗吃惊。
来的这些人里,什么旅游的,城市高层管理,还有银行的,连类似国内路桥的,包括了好几个主要部门,而且都是有分量的。
这些人都很热情,看得出,来这里并不是找事的。
让薛郎更加意外的是,他们是来勘察的。
这些人,都是在接到有可能官方要介入,控制河沙的挖掘,罗斌紧急找到了这些部门,说动了他们,前来实地勘察的。
薛郎可是有十个亿兰特存款的土豪,还有一艘不小的邮轮,要开发查郎纳河的旅游资源,他们怎么会不震动?
加上薛郎已经是这的国民了,这里还因为唯一的一个支柱产业,铁矿矿山枯竭,而陷入贫困失业的尴尬境地,注入新鲜血液搞旅游,那岂不是能带动相关产业?
这些人哪有笨的,于是,就风风火火的赶来,想看看规模到底有没有罗斌说的那么大。
薛郎当然不会怯场,侃侃而谈,将规划大致的说了一遍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构思说完,这些来实地拓查的官员们居然兴奋的两眼冒光,纷纷表示会大力支持。
随后,工地再次轰鸣。
没有吃饭喝酒的过程,什么平价油,什么建筑材料,就连主管旅游的也跟薛郎成功商定,以旅游公司的名义,迁来二十个有着几十户,二三百人的中小型部落,解决因矿山扬尘导致牧场沙漠化而无法生存的最困难的部落。
不过,这些都要一个月后,这里实地拓查了,再设定居住点,沿河,或者在山林里能开荒的位置居住,做些小手工艺品之类的,赚取旅游带来的现金流。
薛郎需要这些部落,以吸引游客,但绝不会让他们沿袭旧有的生存方式,破坏了这里的生态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