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向小园走出办公室时,许植正靠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抽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洞黑的窗外,一脸若有所思。
向小园的高跟鞋踏及石砖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许植熄灭了烟,走近她说:“走吧。”
向小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电梯。
向小园靠着电梯门,将身子立得僵硬而笔直。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许植不动声色的将她拉近,“过来点。”
向小园被拽得差点跌到他怀里,她立即撞进他的世界里,他那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而来。
他总是出其不意的出现,轻而易举的拨乱人心!向小园一脸的肃然差点被瓦解。
许植将她扶正,加了一句:“门口危险。”
之后他主动后退一步,站在离她半米之遥的位置,目不斜视。
向小园松了口气,同时又克制不住心里隐隐的失望。
许植在电梯按钮上按了负一楼,紧跟着,向小园小心的伸出一根手指又戳了一楼。
许植浓眉紧锁:“我的车停在负一楼。”
向小园“哦”了一声。
有他在,电梯垂垂跌入地狱,也有可能步步升入天堂。她想逃,却无所逃于天地之间,她感到窘迫。
她突然从电梯门反观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满脸通红,拘谨不安。
她赶紧低头拍打裙摆虚拟的灰尘。
仿佛她看不到,他就看不到。
人在刻意造作之下,任何举动都有可能会用力过猛。
向小园在穿着黑色一步裙的腿上拍打数下,起身时指甲一不小心勾到大腿上的丝袜,随着“滋---”的一声,那条生歌从韩国带回,号称永不挂丝的丝袜,破开一个小洞。
向小园一慌,忘了指甲上还挂着丝线。她的手指瞬间抬高,那原本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从大腿根部,华丽丽的划拉到脚踝底部,好像纵卧着一条科罗拉多大峡谷。
她尴尬的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
许植的视线恰好停在那勾人夺魄的雪白的大腿上。
向小园用手掌徒劳的盖住大峡谷最宽阔的发源地。
许植淡淡的说了声:“你过来。”
“昂?”向小园反而退后一步,狭小的空间里,她避无从避。
他瞪了她一眼,却拿她莫可奈何,只得亲自上前。
许植开始脱衣服,向小园贴着电梯壁,警惕的看着他脱下外套,又脱下羊毛衫,她迅速瞟了电梯显示屏一眼,她们目前正处于15楼。
她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去按就近的“13”按钮,却被许植一把捉住。
“你要干什么!”向小园声儿都变了。
许植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将她一把拉到身边,然后附身,将羊毛衫系在她腰上。羊毛衫还带着他的体温。
他的脸靠她很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庞,她闻到他头上,清新的洗发水香。他用羊毛衫将她圈在他的世界里,向小园觉得窘迫,她不禁后退一步。许植握着羊毛衫的手轻轻一揽,她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她下意识用手撑在他胸前。
许植将羊毛衫的两只袖口围在她腰间,松松打了个结。恰好遮住丝袜破得最宽的那处春光。他的目光温柔又虔诚。
她感觉到他的手若有似无的触碰到她的腰,引出她一串颤栗。而系好之后,他似乎还用手在她腰间丈量了一把,笑着说,“小腰挺细。”
她的心差点跳出来。
一切完毕,他没有马上撤离,他凝视着她的眼眸,缓缓伸手,将她嘴角的发丝,细致的别到耳后。别好头发他也没有撤离,他的手轻轻扶上她盈洁白皙的脸颊,他的手指干燥而温暖。
向小园怔怔的看着他,她一双水剪的双瞳潋滟波光,还有她润泽多情的红唇,微微颤抖,任君采撷。
他的脸逐渐靠近,她僵直着背,不知手脚如何搁置,但她勇敢的迎着他的目光。
“许植……”她唤他的名,她发出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许植“嗯”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的,虔诚虔敬的问:“有没有人……主动亲过你。”她双眸迷离,她的声音仿若耳语,逐字更比逐字轻柔,逐字更比逐字清晰。
不等许植作答,她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轻轻印下,然后又迅速撤离。
那个算不得吻的吻,像一根轻盈的羽毛,刷过他的唇,扫过他的心。快得他来不及捕捉。
许植惊愕的看着她。
不等他作出反应,一楼到了。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刚一打开,向小园便用尽全力推开许植,埋着头兔子一样跑了。
许植在身后怒吼:“向小园你给我回来。”
她跑得更快。
跑出大楼,才警觉外面正在下雨。
尽管小雨淅沥,但徒步走回家也足以让浑身淋湿。向小园转身看了看,大堂空无一人,并无人追来。她松了口气,缓缓走进雨中。
她捧着发烫的脸颊,大脑一片混沌。冰凉的雨水淋在她脸上,也浇不息她心中翻腾不休,生生不息的燥热。
没走多远,头顶出现一片无雨的天空,许植站在她身边,微微喘气。
许植调顺了呼吸,对她扬了扬巴掌:“你属兔子的吗?人矮腿短跑得倒挺快!”向小园轻声惊呼,矮下身子躲开,才发现他的手只是虚张声势。
向小园问:“你追来干什么,我家离这儿不远。我走着回去就行了。”
许植眼里染上一丝笑意:“你刚才问我的话,不想知道答案了?”
向小园把脸转向别处:“哪有问你……什么话。”
许植笑着摇摇头,却果真不再说什么。
向小园问:“你哪儿来的伞呢?”她抬头嫌弃的看了一眼,他这把伞漆黑一片,又大又丑,无半点样式图案,就像路边小烟摊的遮阳伞。
许植说:“放车里备了半年,今天才派上用场。”
向小园的心砰砰直撞,明知故问:“你现在去哪儿?”
许植倒没避讳,直言说:“你家。”
向小园吓了一跳,瞪着许植,防备的问:“你去我家做什么?”
许植一脸无辜的说:“送你回去啊,”他凑近一些,“你还想做点什么?”
和他说话讨不了好,向小园将脸转向别处,默不作声。
她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一些。但她仍清晰的记得,那个晚上,她越是避免与他肌肤相触,她脚下越是不听使唤走得东倒西歪。她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她的肩,时不时撞上他的手臂。
那时,已是晚上十点,又在下雨,街上几乎没有人。
不时有车辆从身边呼啸而去,带着泥水拖沓之音,除此之外,世界一片安宁。
雨越下越大,透过昏黄的街灯,清晰的雨滴连成串,从空中斜斜降下。
他人高腿长,他尽量放慢着步伐,与她的速度保持一致。
加班后的深夜,细雨朦胧,街道寂静,她和他共撑一把黑伞。
乍暖还寒的春夜,他的毛衣系在自己腰上,没有多余的语言。若不是这镜花水月的意境,她差点以为他们是在恋爱。
向小园心事从从,他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到不解与憋屈。
她用鞋尖踢着一个易拉罐瓶,她突然轻声询问:“你会送其他人回家吗?”
许植说:“看是谁了。”
向小园问:“同事呢?”
许植说:“不会。”
向小园又问:“当官的领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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