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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程,你怎么了?我到处找你,刚刚放烟花也找不到你人,云少说你找阿璇来了……”白珊早就已经换了敬酒礼服,温柔的细声问,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双眼红肿,血丝根根狰狞,问了前台,这是申璇住的房间。
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他手里拎着什么?他的拳头里握着什么?她惊惶不堪,却又不敢明问。
裴锦程“嗯”了一声,口气冷硬淡寡,“我是来找阿璇,刚刚打她手机,她在外面,我过去找她。”说完,已经越过白珊和白家长辈,独自离去。
文珠一跺脚:“他什么态度!”
白立军背一挺,喝了一声,“裴锦程!不要做得太过份!”
裴锦程脚步未停,径直沿着廊道往前,转弯就能到电梯,马上就能出去,没有回头,依旧是冷硬淡寡的口吻,“我做的事,没一件过份的。”
文珠被一场婚宴弄得发作不得,此时看裴锦程的态度便气得冲过去,堵住了他。
裴锦程眸白里那些红血丝像被火淬烧过一般,越来越可怖,“我还有事。”
文珠只感觉自己心脏病快要发作了,“今天是你跟珊珊的婚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把珊珊置于何地?她十六岁就跟了你,还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对得起她吗?”
裴锦程不耐道,“她要注册,注了册。她要婚礼,也给了婚礼。她想一辈子生活在裴家,我也没说不可以。还要怎么才算对得起她?!”
不待其他几人怒气冲冲及委屈不甘的冲过来,裴锦程一把推开文珠,大步往电梯方向过去,摁了电梯。
电梯门才一关上,裴锦程便力有不支的抬手撑在门框上,深呼吸的时候,他闭了眼睛,反复给自己洗脑,她只是在外面逛了逛,逛一下而已。
“我们以后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有白珊相携到老,我也会找到一个称心的伴侣……”
她向来都是这样,喜欢说些不着四六的赌气话,哪次不是把他气个半死?
他为什么要信她?
他才不会信她,他又不是傻瓜。
现在,全G城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太太,她还去找什么伴侣,还什么幸福?
四年前的冬天,她怎么没到G城?怎么没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夜场?怎么没认识过他?怎么没和他发生争执?又怎么可能没拿起那个喝了四分之一的轩尼诗的酒瓶,砸向他的后脑?
这些事,她明明做过,明明做过的,现在却说些胡话,说些混帐话,她居然说没有过。
他甩了甩头,捏着戒指的拳头握得更紧。
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到G城,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夜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大胆而直接,她跟他搭讪,那口气,一点也不淑女。
明明她伤了他,嫁了他,做了夫妻,现在她说,没有发生过。
他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反正是不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她都不会罢休的,他清楚得很。
她兴许是吃不惯酒店的饭菜,所以出去吃宵夜了。
心里这样想,但他已经走到了酒店值班经理室,人还未走到办公桌前,便道,“我要今天晚上的监控。”
值班经理看到裴锦程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今天晚上酒店宴厅被裴家包下来,每个员工都是知道的。
裴家嫡长孙竟然衣衫不整,喜服领口都敞着,像被撕扯过一般,头发看起来有些乱,其他都可以忽略,但是他潮湿的眼睫,红肿的双目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他问话的声音,是极力的压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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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闭着眼睛摸着自己的手指,听着机翼下发动机的声音,连绵的灌进耳朵,嗡嗡的响。
无名指上光溜溜的,他的话挤过气压在耳朵里的嗡嗡声,拼了命似的往她耳朵里钻,“阿璇,那是钻石。”
“阿璇,结了婚的女人,应该戴戒指,知道吗?”
她如今不再是申璇,她从未认识过他,她没有结过婚,不需要婚戒,她从未有过那段婚姻!
申璇捂着头,不去看无名指上的纹身。可是耳朵里,她还听见自己赌咒发誓的说,“绝不后悔,除非把手剁了!”
她摇头,指甲抠刮着无名指上的纹身,疼得她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十指连心,真是难忍啊。
如今她已放下,纹身于她,已经没了意义。
到了马赛,她会洗掉这个纹身,哪怕连皮带肉的割掉!
说了再见,就是再见。
锦程,再见,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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