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可怜的女儿,才十一岁……
张大夫摇头,“非是老夫不救,实是她伤势太重,即使以人参续命,也不过须臾数日,不如……”
“人参?”罗氏如看到了希望,抹了一把眼泪,伸手将身上的银钱全倒了出来,捧给张大夫,“您瞧,我们有钱,我们买人参……”
张大夫垂首,看着她干裂的手掌里躺着的几小块碎银子和两串铜钱,又是一叹,这些银子和铜钱不过五两,也就买上千年人参的两根胡须……
他随即摇头,暗骂自己乱想些什么,即使有人参,也救不活十一娘的命,不过是徒增农家负担而已!
想到此,他摆了摆手,“留着给几个孩子做身棉袄过冬吧。”
唉!
张大夫离去,诊金也未收,罗氏捧着银钱呆坐在地上,老太太探头瞧见,麻溜的跑过去抢了银钱就跑。
罗氏动也未动,八娘去追,被夏承和拦了回来。十一娘救不活了,他家还要银子做什么!
冬日的雪夜,寒风凌冽,冻水成冰,冷的人无处躲藏。一如夏家三房众人的心情,绝望至极点!
少了黄氏的四房,格外安静,早早熄了灯,夏承乐居然没有闹腾。
二房内,“二伯娘……”八娘睁着一双肿如核桃的眼睛,满面泪水,“我不吃!十一娘……”
江氏叹息,将手中的馒头塞到她手里,小声道,“二伯娘在馒头里夹了肉,快吃。”
八娘摇头,她吃不下去!大姐走了,十一娘要没了,她怎么吃的下去!
“娘,十一娘真的要死了?”二房女儿,排行第五的夏如佩一脸讥笑的开口,“临死还搭上了大姐,啧,真是个讨债的……”
八娘愤而抬头,狠推了五娘一把,“你死了十一娘也不会死!”
“我说错了吗?”五娘狼狈的跌坐在炕上,大声反驳,“她本来就快要死了!”
八娘怒极,猛扑过去就要打五娘,被江氏一把扯下,“好了,都是亲姐妹,闹什么?五娘,不许乱说话!”
五娘哼了一声,别开头去。
八娘气的推开江氏跑出了二房。
四娘夏如环顿住绣花的手,抬头,“娘,十一妹她……”
江氏摆了摆手,将油灯往大女儿身旁挪了挪,低叹一声,“张大夫说撑不过几日了……真是造孽!”
十一妹平日那般乖巧懂事,却生生被二郎哥害死!只因她是女孩儿,不受爷奶待见!
四娘浑身发凉,再无心思绣花。
江氏看了眼手中的馒头夹肉,揣入怀中径直去了三房。
夏承安坐在炕头唉声叹气,他早上本想去三房说一声,被江氏拦了,“行了,回头我跟老三家的去说,你先去上工。”
结果,东家不愿意提前支付工钱,他没拿到银子,回来深觉惭愧,谁知,江氏压根就没跟老三说银子的事!
“孩子她娘,你先去睡会儿,我来看着十一娘。”夏承和搓了搓冻的僵硬的手,劝罗氏。
罗氏摇头,一双手紧紧握着女儿的,“我不走,我陪着她……你们都去睡吧……”
二娘、三娘、八娘齐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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