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在云儿心里,您长嫂如母。”拓跋云坐回到椅子上,略略叹了一口气,“云儿知道,皇上虽不是皇嫂的亲生儿子,但皇嫂对皇上却是比视如己出还要甚。如今尽管皇上这般行事乖张,对皇嫂不敬,在皇嫂的心里还是向着他的,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是吗?”
一早听闻因为南京派兵驰援任命将领一事,拓跋云朝堂之上质问不采纳举荐的拓跋弘,叔侄二人言辞激烈,几乎吵将起来。若不是宗室元老拓跋丕及时制止拓跋云,还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子。拓跋云也是火气大,原本北境就需要他回去坐镇,这下直接请旨即刻启程返回合龙镇,镇守北境,防止柔然、吐谷浑、契丹等国伺机而动,形成联盟,趁火打劫。
冯落璃当然知道拓跋云此时请旨回和龙镇是为了防止北境再起烽火,解决拓跋弘的北境之忧。但眼下才和身为皇上的拓跋弘因为政见不合大吵了一架,就立刻请旨回去,无疑是给有心之人落下了离间的把柄。
“云儿,你所思所想皇嫂明白,可旁人不明白......”
“皇嫂,你放心!云儿之心天地可鉴,皇叔公都能看出云儿举荐贤才是为君,离京更是为国。眼下南境烽火正盛,皇上身为拓跋氏的后代,定然也能看的明白!”拓跋云出言安慰冯落璃,“皇嫂,皇上并非昏庸之辈,即使一时为佞臣挑唆,也终究会拨乱反正。眼下,不过是一时的糊涂罢了!”
冯落璃点点头,“你能如此想,皇嫂就放心了!”
“只是苦了皇嫂你”拓跋云看着冯落璃,目露心疼之色,“当年李瑶一事,皇嫂遭受的苦楚没有谁比云儿更清楚。如今......”拓跋云说不下去,忍着丧子之痛给自己的仇人养孩子,到头来却还要委曲求全,被“儿子”视作杀母仇人。拓跋浚说的对,封冯落璃为皇后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如今,冯落璃为皇太后,大概也是这大魏子民最幸运的事了。
“云儿,你回了和龙,一定要保重,明白吗?”
拓跋云心知冯落璃不愿多言语此事,就拿话岔开,点点头,“好!云儿一定记住皇嫂的话!”而后从怀中拿出一枚羊脂玉扣递给冯落璃,“这个是云儿亲手雕刻的,送给皇嫂!明日云儿便不来向皇嫂告别了!”
冯落璃接过羊脂玉扣,点点头,“好!”
第二日,拓跋云交给前来送行的拓跋丕一封奏折,便启程离京。身在永安殿的拓跋弘,为不断上递的战况奏报所扰,正搜肠刮肚的想南境的应对之策。
南境驰援一事迟迟未定,内乱又起,肆州拓跋道符举兵反了。
这消息传到京城,拓跋弘乱了阵脚。原本就疲于应对外患的神经,一下子就崩溃了。皇上为国事忧虑过度,昏倒在永安殿的消息传出,朝臣人心开始离散,朝廷局势又开始不安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