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借银子,当初香庄都开业了他们才知道那是尹晖的产业,想掏银子人家也不收啊。至于那些制香秘方,更是众所周知的柳家家传配方,她能怎么反驳尹晖的话?
没法反驳,那娇颜香庄就没有三房的份,没份,她就得还账。还不上?她突然想到了去年叶氏被尹知若逼得回娘家去要钱,然后几乎被娘家断绝关系的闹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此时的许氏懊悔万分,她早就知道尹晖其人自私、无情,没有尹昭的豁达和宽容,还抱着侥幸心理觊觎娇颜香庄,企图分一杯羹,无异于与虎谋皮,今日这样也算是活该了。更糟糕的是,她替娘家人记账了那么多香品,尹庆一点都不知道。至少有两千两银子吧?她真的要拿出所有私房钱替娘家还上吗?那么以后呢?现在许家每个月都要不少香品呢,尤其最贵的娇颜七香。
许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怀念大房在的日子,尹昭和芊昕郡主不但有能力,一个能打仗一个能赚钱,还都是心宽、重情之人,只要不太过分,他们这两房连吃喝带拿的,大房出手仍然是一向大方。
如果他们三房没有跟着二房做什么检举揭发、断绝关系的事,如今是不是还能沾知若姐弟几个的光,点点心和醉半山可比娇颜香庄更能挣钱,而且尹知若像她爹娘,从小就大方不爱计较。
不是,那个所谓检举揭发其实根本没有三房的事好吧?尹庆压根不知道那些书信是哪里来的,他只是为了自保跟着尹晖行事罢了。
许氏越想越委屈,思绪越混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低着头默默流泪,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面对柳沅,她还能装腔作势,拿身份说事,可是在大伯子面前,她总不能耍泼耍赖吧?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最后的一点脸面总要保留。
靠在床上继续装乖巧柔弱的柳沅眼里闪过得色,她一直隐忍不发,等的就是今天。许氏想占便宜,就让她占个够。几十、一百两银子的,她去讨账有什么意思?数目大了,尹晖自会看到。这不,该解决的,尹晖自然会处理,谁也怨不到她头上来。
尹老夫人被尹晖一句一句顶撞回来本就心情不快,许氏再在一旁哀泣,更是让她烦心。若是戚氏或者之前的叶氏这样往娘家搬银子,她肯定要大骂一通,可是许氏不行,这个儿媳妇的娘家也是她的娘家呢。虽然她的爹和姨娘早都不在了,许家待她这位庶出的姑奶奶也只是面子情,尹昭和芊昕郡主死后更甚,但她总不能真的任由尹晖向许家讨账,让许家颜面扫地吧?那无异于打她自己的脸。
不过,要替许氏求情,也肯定不能是这会儿在戚氏和柳氏面前说,她终究没有忘记几个月前逼着二房还银子的事。可那也不能怪她啊,那时尹庆需要银子打点,她总不能把最后一点棺材本都拿出来吧,就只能逼着尹晖了。无论如何,尹晖也是个五品京官不是?总能想到办法的,后来尹晖果然也从柳沅那里弄到了不是?
“行了,”尹老夫人低吼道,“都是一家子兄弟,为了一点小事闹得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眼前的问题不解决,大家以后都不要出门了。既然不能在柳氏身上找理由,总要有人担起这件事才好。可惜叶氏已经休出去了,否则倒是有个现成的说法。”
知晴捏紧了拳头,她娘再怎么样,也为尹家生儿育女,兢兢业业操心忙乎了近二十年,这个老太婆还真是够绝情的!
尹晖冷笑道:“理由说来也简单,只说父亲不满我们没有顾及到几个侄儿侄女而直接同大房断绝关系就是。当时那种情况,其实我们只要将尹昭驱逐出尹家即可,确实是思虑不周。”他也没法解释那些蛇为何那样凑巧地突然出现,又很快退走,想说人为的都没人会相信,谁能操控那么多蛇?
不过,就算所有人都认定那是父亲的魂灵在对他们发怒又怎样?那些蛇可没说父亲不想回归本家。
父亲不满他抛弃侄儿侄女,这个理由名正言顺,谁也不能断定不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既解了尹府眼前难堪的困局,又为他们制造了重新接回尹知若姐弟几个的藉口。
尹老夫人几个也是眼睛一亮,不得不佩服尹晖这一箭双雕,化被动为主动的计策,男人还是比女人聪明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