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着手里拽着的风筝断了线飞走的沮丧、愤怒和不甘。真是搞笑!这一个个的以为自己是谁,动不动就想着玩弄人于股掌之间。不甘?凭什么不甘?
“看来如夏你确实只是来看看我,我们见一面也算是成全了主仆多年的情分,我就不陪你了。”知若脸上似笑非笑,如夏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知道以前的大姑娘是绝对不会这么说话的,那种感觉很……吓人,比芊昕郡主还可怕。
“姑……姑娘。”如夏脱口呼出声,“我想同如冬说说话可以吗?”
知若倒没有为难她:“如冬?可以啊,就让她送你出庄子吧?”一路走出去差不多两刻多钟了,什么话也该说完了吧?
如夏面上一白,送她出庄子?不是该让如冬领她去自个儿房里坐坐?姑娘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真的如此毫不留情?更重要的是,不去如冬房里,她下一步没法动作啊!也没法“好好”说话引导如冬的情绪不是?这怎么……全乱了,同她想的、计划的完全不同啊。
在如夏愣神的瞬间,知若已经带着如春走出去了,如冬则不耐烦地催道:“想什么呢?我送你出去吧?待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她真心不喜欢同这些人周旋啊。又累又浪费时间,还伤心,不如去捣鼓点心。有趣又好吃,空气里都是香甜的味道。
忙?如秋怔怔道:“你真的很……好吗?”不是说连点点心都没的去了吗?
如秋等她去还荷包,一直没等到人,故意派丫鬟去点点心买蛋糕,问起如冬,才知道如冬自从那日起一直没有去过点点心了,难道不是大姑娘开始怀疑如冬,慢慢地不再让她接触点点心的事了?
不仅如秋这样认为,她也是这么想的。当初大姑娘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她爹牛三的想法。不就立马将他们一家赶了出去?后来发现如秋喜欢秋侯爷,也是很快就疏远了如秋。不再让如秋跟在身边,而是打发去做女红了?
按照姑娘这种多疑但狠不下心打杀的做事风格。发现如冬同如秋偷偷来往,不是应该早已经疏远如冬,减少如冬接触点心制作的事了吗?她和如秋仔细分析过了,点点心的糕点应该是如冬和大厨房最擅长点心制作的霞嫂子一起弄的。霞嫂子一家都在梅庄,大姑娘肯定更相信霞嫂子,有霞嫂子在,更不会在乎如冬了。
难道是如冬这丫头傻乎乎的,自己被怀疑被嫌弃了都没有察觉?不像啊,如冬的思想一向是直通通的,她喜欢做的事、习惯做的事突然没得做了,改变了,一定会郁闷的。
要不就是姑娘没有用同样的方法防备如冬?也是,如冬同她和如秋不同,毕竟掌握了糕点的做法,大姑娘就算不再重用,也不会像对待她们那样轻易打发出去。即使大姑娘想不到那么多,她身边的如春和强伯、齐伯他们也会提醒的不是?如夏突然觉得,她爹说的对,如秋和她都对以前那个天真好哄的姑娘习惯了,却忘记了姑娘现在所作的事十有八九都不在她们的预料中,现在连如冬都变了,都让她无法掌控了。
没有知若那淡淡的、却给人无限压力的神情晃在眼前,如夏的脑袋转的快多了,越发糟心,刚才知若的态度已经让她确定,即使她现在不再跟着如秋走,想按爹娘的算计回梅庄也是不可能的了,何去何从?
回神间,见如冬已经不耐地向门外走去,如夏赶紧跟上:“走这么快做什么?如冬,你生我的气了吗?”
如冬一脸奇怪:“我干嘛生你的气?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姑娘,对不起我的事吗?”说话的同时脚下也没有放慢。
“没有,哪有?我不就是来看看你们?”如夏按下心中的惊慌,慌忙答道。
如冬一扬眉,竟然笑了:“那不就得了?现在我们又没有关系,我好好的生你的气做什么?我忙着呢。”
“真的这么忙吗?”如夏终于忍不住了,“如秋说她拿错荷包给你,也没见你拿去还,原来你真的没时间出去。”
如冬撇了撇嘴:“她果然知道那不是我的荷包啊,难怪如春说她不安好心,还真是的。”
如夏觉得眼前黑了一半:“如春说她不安好心?为什么?”她们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如冬倒是爽快:“如春一向比我聪明嘛,说如秋向我买糕点方子不成,又让我不要告诉姑娘我们见过面,却又让人送什么荷包来,不是不安好心是什么?还好那日我正好在姑娘身边,马上同姑娘解释了,把所有事情都说了,要不然可不让姑娘疑心了?”
什么都说了?要点心方子的事都说了,姑娘和如春怎么可能还会上当?还有,如夏突然明白今日自己怎么会遭冷待了,被牵连了呗,都是被弃了、逐出去的丫鬟,如秋刚刚被识破,姑娘正在气头上,她却跑来了,不是白白被迁怒?
如夏冷汗直流:“既然你忙,不用送我了,这条道直直出去,我自己走就好,一路上也都会遇上熟悉的人,丢不了。”姑娘既然迁怒于她,肯定也不会相信她,回头肯定将如冬叫去问话,幸好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爹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梅庄还有大靠山呢,得罪了他们没好处。不过爹也算计错了,既然因为如秋的牵累,姑娘不会再相信他们这些离开的人,即使她今日没有动摇,姑娘也不会接受她再回梅庄的。
如夏暗暗拍了拍胸口,她今日什么也没有说对吧?可是,家里怎么办?爹的钱都被那个文大管事骗走了,还没有任何证据,告都没有地方告,再弄不到银子保证家里的开支和小弟读书的费用,爹娘说不定真的就应了那个什么朋友的建议,把她送去给那个可以做他爷爷的老头做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