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玲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懵了,还是瞬间看清楚了打她的人,捂着脸愣在当场不知道反应。她身后的月季害怕地垂着脑袋,脸都快贴上胸口了。
只是,低垂着脑袋的她没能看到,知若的视线冷冷地扫过她因为气愤而紧紧撰着的双手。
潘家铭左手向后托着背上的知萱,右手掏出帕子握在手心胡乱揉擦了几下,直接丢在地上,一脸满满的鄙视倒是同他“第一纨绔”的身份极其相衬:“攀高枝?你攀得起吗?也不怕摔死?”
回过神来的知若暗呼“精彩!”,碍于半山老人和苏康,他们姐弟几人是不好为一点“口舌之争”出手教训邱玲的,可是邱玲这么倒霉催地撞上潘世子撒气,就与他们无关了不是?谁让邱玲的话语中将人家潘世子给牵扯上了呢?
不过,打也打过了,这会儿她这个主人还是该站出来调解的:“铭世子,这位邱娘子是明辉师父的侄女,从西北乡间出来没多久,性子简单,又同明辉他们闹习惯了,说话比较没有顾忌,您不要同她计较。对了,您不是带着萱儿去梅林了?怎么……”刚刚他们出来的时候她听见侯在门口的四条嘀咕呢,说梅花都还没有开有什么好看的。
面对知若,潘家铭的脸色立刻变好了:“萱儿发现她衣襟上的白梅花别针丢了,应该是刚才我背她的时候掉在大厅里的,所以我们回来看看。”幸好他掉头回来,否则不是便宜了这个无理取闹的泼妇?明辉师父的侄女?呃,难怪这么嚣张!是仗着半山老人的面子,料定尹家姐弟不敢对她怎样吧?怎么哪里都有这样没脸没皮的无耻之人。住在人家梅庄,还对着人家主人指手画脚地侮辱指责?
“无知泼妇!”潘家铭对着邱玲冷哼了一声,才放下囔着要下来的知萱,拍了拍她的小丫髻温声道:“怎么了,大哥哥背着你不舒服吗?快去,把别针找回来,我们去梅林。不然白雪都等不耐烦了。”
知萱应了一声。走过去拉着阿杏的手道:“阿杏,今天我要招呼大哥哥和他的朋友,晚点再找你玩儿可好?你现在住在梅庄。也算是半个主人,要以客人为先对不对?”
阿杏鸡啄米似地点头:“阿杏知道,阿杏正准备回去呢。”虽然她很羡慕三姑娘得贵人喜欢,那位漂亮的大哥哥还背着三姑娘飞。但是她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贵人大哥哥不喜欢娘。而且是个不能招惹的人。
知萱见好朋友不介意,开心地挥挥手就要跑去大厅里,里面的一个丫鬟却拿着白梅花别针出来了。外面动静这么大,她们在里面打扫自然听得见。知道三姑娘寻别针来了,赶紧将刚才小心收好的别针送了出来。
直到潘家铭几人带着知萱离开了,邱玲才“醒”过来。顶着左脸上鲜明的五指指印狠狠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月季赶忙道歉:“我们娘子见识少,又吓坏了,尹大姑娘、大少爷、二少爷,请您们不要同她计较,奴婢代主子向您们道歉了。”
知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然道:“还轮不到你道歉,赶紧照顾你家主子去吧。”她有意将“主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代主子道歉?什么样的奴婢才能如此大大方方地对着外人“坦言”自家主子“见识少”?意思是奴婢比主子更有见识吗?那么这个奴婢的见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月季一震,难道尹大姑娘发现什么了?再瞧过去,知若早已经不屑地转开头去同丫鬟安排晚餐的事情:“让两位少爷带着齐伯和强伯招待就行。”她出来打过招呼也就算全了礼节,自然不会与外男共进晚餐,这可不是在男女平等的现代。
月季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太紧张了,世家小姐哪个不是傲气得很,又从小接受管教奴才、利用奴才的教育,她刚才的言行会引起尹大姑娘的反感也很正常,并不是怀疑什么。这不,人家根本对她不屑一顾,转头就表演“主子和奴婢”的戏码给她看了。
无论怎样,她以后还是要小心些,被尹大姑娘和梅庄的人反感了,肯定会影响她执行任务。
月季这么想着,立刻柔眉顺眼地行礼告退:“是奴婢僭越了,奴婢这就追我家娘子去。”
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份冷静和忍耐倒是越发让知若怀疑她了,一个普通丫鬟哪有这份自持?犯了错被人丝毫不给情面地点出来,就算不当场大哭,也是掩面而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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