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释放天性,脱离枷锁的她。
只是,这恐怕是要成为他企及一生也无法实现的美梦了。
“还是不舒服吗?”尹婪见温斯直直的看着她,以为病症未退,不由凑近了几分,询问道。
温斯望着那双盛满了担心的目光,心念一动,抬起握住的手放在了唇边,轻轻一吻。
尹婪感觉指尖一烫,同时心跳猛地一促,惊讶又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对不起。”温斯的唇角还留恋着指尖的那份柔意,目光缠着尹婪,说得催心,“当初的我太冲动,仇恨太重,生生将你拉入了这个无底洞。”
“这不是你的问题。”尹婪摇头,“这就是我的命,我的命格里该有这样一道劫。”
“你还是喜欢宁欧,是吗?”温斯深深凝视她,问得坦白。
这句话却无意戳破了尹婪一直以来想要逃避的面具,让她无处安放的心暴露在了残酷的现实中。
“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温斯握紧了她的手,低声再问。
尹婪融着的笑破散,连带着目光都变得飘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明他们早就被命运划分到了两头,明明她已经提前被死亡选择,那为什么他们还会相互吸引?她还要答应他的表白?两个人还要再经历一番剜心之痛?
难道命运真的喜欢这种无奈至极又无可反抗的剧情吗?
听闻尹婪这个答案,温斯轻轻垂下了眼帘,无话可说。
没有答案的一切才是最真实的,一切的冲动都是源自于最真实的那个自我,尹婪对宁欧怕不只是喜欢而已。
只是他不想再去确定。
现在她的身边只有他,没有那个人,这就足够了!
阳光依然温暖,但是两人的心却在这片温暖中渐渐变得冰冷。
沉默无声蔓延。
数十公里外,华景笙所住的古堡内,暗中盯着宁欧的人传来了最新讯报,说是宁欧带着三车的人直直望着市郊的方向看去,像是要出去办什么事,问要不要跟。
巫胜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向华景笙汇报。
听完了汇报的华景笙眉头紧锁,从简短的片语上判断宁欧是否别有用心,自然是极难的,但是如他这样长期混迹生死的人却有一种胜于常人的直觉。
而他的直觉告诉他,宁欧这一次有备而去的举动,应该是和尹婪有关。
否则正值各方势力静守观望的风口,他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离开。
“跟上。”想到这里,他立刻答复。
“是。”巫胜也觉得十分蹊跷,但是过于蹊跷的事情往往含着意想不到的用意,赞同华景笙的命令。
传出了命令之后,他们的人立刻奋起直追。
而华景笙则在静坐了十分钟后,对巫胜吩咐道:“带上赛斐和莫森,我们也跟上去。”
“景爷,万一事情不是我们想的,或者其他人潜入了这里,怎么办?”巫胜见华景笙突然下命令,不放心的追问。
华景笙沉思了一番,望着他道:“你留下。”
巫胜担心尹婪见到景爷会不愿意回来,随即又想到赛斐和莫森又不是坐阵的料,斟酌了片刻还是点了头,“好。”
“那这里交给你了。”华景笙披上外套,往外走。
“景爷。”巫胜叫住了他,恳切道:“如果您见到了小尹,不要生气,好好跟她说,她会听您的话的。”
华景笙望着刻意叮嘱他的巫胜,墨蓝色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色,而后点头。
巫胜见到华景笙离开,想到如今已经失踪了八天的尹婪,心头隐觉不安,感觉整件事像是个圈套,但是他们这边一直很警惕,而且大多数的人目光都被烈豹家族的内乱所吸引,应该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一丝清风毫无痕迹的掠过枝头,乱颤了整片山林。
还处于沉默中的尹婪,突然抬起了头,目光掠过窗外时,定格在了墙上的日历上,蓦地开口询问温斯,“今天是不是医生该来的日子?”
温斯正闭着眼浅眠,听闻尹婪的话,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答:“嗯,是今天。”
“你的那个医生陪伴在你的身边多久了?”尹婪再度追问。
温斯再度听闻尹婪询问医生,心头有种微妙的感觉,但是还不确定,只是睁开了眼,“十年有了。”
“这是他第一次迟到吗?”尹婪的目光对准了温斯的眼睛,语气含着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