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莲蓬头的下方,热水倾泻而下,周遭热气蒸腾,温暖的感觉袭来,沈安浔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一些。
只是,一想到季明月的病情,她的心便再一次沉了下去。
从架子上拿过一条乳白色的浴巾,沈安浔擦干了身体,穿上睡衣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房间里,她把自己整个人都扔到了床上。
毫无睡意,她趴在软绵绵的被子上,心里一阵一阵地疼。
拿出手机,给季明月发送过去一条短信后,她将手机搁置在了床柜上,而后平躺好,一动不动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
她想起初见季明月时的场景,她的手中拿着一支烟,熟练地攀上了一个男人的腰肢,嗲声嗲气地问,“先生,要不要来一发?嗯?”
她双眼迷离,动作轻浮,可这样的她,自己却并不觉得排斥。
而现在,她却躺在了病床上,用平静的声音告诉自己,她得了胃癌。
想到这里,沈安浔的鼻尖一阵酸涩,泪水溢出了眼眶,沿着地心引力的方向滑落到了发丝间。
心口烦闷异常,连呼吸的动作都在此刻显得异常艰难。
手肘按在床面,沈安浔支撑着身体坐直了一些,美眸当中,空洞无比。
压抑的感觉一直得不到缓解,片刻之后,,她索性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了床边,猛地移开了窗户。
微凉的风打在她的脸上,她柔弱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沈安浔努力地瞪大了双眼,望着不远处的星空。
耳侧响起的是季明月曾经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安浔,如果你以后想我了,就抬头,看一看天上的星子,最亮的那一颗就是我。”
眼眶泛红,她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地面上。
抽屉里放着一盒烟,牌子是霍斯言经常抽的那种,学着霍斯言的模样,沈安浔从烟盒里随意地抽出了一支叼在了自己的口中,点燃之后,突如其来的烟味呛地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缓了好久,她才总算适应了一些。
这一瞬间,她忽然知道,为什么场所里的那些女人,都会染上抽烟的习惯了。
这玩意的确是个好东西,像酒一般,可以让人暂时忘却一切的烦恼。
她不用考虑自己与霍斯言之间的关系,不用为季明月的身体感到心疼。
甚至,她可以暂时性的放下对薛涵钰的怨恨。
猩红色的火星闪闪烁烁,沈安浔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烟迅速地缩短,她的心中,莫名地有一种快感。
爬到窗台上,她将自己的双腿悬挂在了外面,她想,死亡的感觉或许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般可怕。
墙上的时钟不断向前走着,沈安浔侧过头,望了一眼,彼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马路上安静一片,只有路灯孤独地发出昏黄的光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安浔感觉自己的呼吸终于顺畅了一些,重复了几遍吞咽的动作之后,她从窗台上爬了下来,回到了床上。
自己的身体被被子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她强迫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温暖宽厚的手掌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安抚,“睡吧,安浔,不要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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