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尘仍旧不肯低头,身上伤痕累累,却忍着不发一声,那隐忍仇恨的模样让在芷珞宫外的沐槿萱心痛附加。
啪--
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楚千尘倔强的小脸上,将他的小脸大的侧向一边,眸中的猩红泛着恨意,“儿臣没错!”
“你……”楚萧寒手指着他,俊脸冷冷瞪着他的小脸,父子两人长得相似的面容互相瞪着,空气中弥漫着强烈怒意,静谧的可怕。
静谧凄凉的寝房只有父子两粗粗的喘气声。沐槿萱心痛的揪起来,看着楚千尘孤独的坐在地上,对楚萧寒渐渐消逝的恨意又像藤蔓一样恣意生长。
楚萧寒最终无力的叹气,白皙的手掌扶额,轻叹,修长的身子缓缓地靠近楚千尘,轻身坐在他身侧,不顾地上的尘土。
楚千尘颤了一下,眸中迅速划过一抹惧意。
“不要与朕置气了,也罢,朕也不在逼你。”清冷的嗓音透着无力,眸中浅淡的哀伤闪瞬即失。
楚千尘不知声,垂着眸,唯有缓缓松开的双手泄露了他此时松懈的心里,他终于赢了。哪怕是挨一顿打,他终是赢了。
心中忍不住的恨意,侧眸望着偌大的寝房,倔强的眸子泛起丝丝湿意,方才父皇下那么狠的手他都未曾落泪,可是看到这房中的一切,心却止不住的酸痛。
当初母后是何其绝望,心中该有多痛?
“尘儿,跟着太傅好好学习,你是大安的太子,万不可有任何负面情绪,即使有,也要忍着,这朝中不是你看到的这般风平浪静。”楚萧寒平了怒意,悉心为楚千尘解说,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份苦心。
楚千尘置若罔闻,侧眸看向别处,那是之前母妃躺过的凤塌,他只想在这里陪着母妃。
楚萧寒面色一沉,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楚千尘,将他带出去,“即刻封了芷珞宫,不准太子再踏入一步。”
“是,皇上。”曹省垂眸,忍着惧意,命人开始着手封住芷珞宫。
“放手,儿臣不准,那是母妃的住处,为何不准儿臣踏入这里?”楚千尘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双眸猩红的怒瞪着那些太监宫女有条不絮的将那他唯一寄托的地方用冰冷的铁锁锁上。
他仿佛看到了母妃凄惨求救得模样,伸着手在像他求救。
“不,住手……”楚千尘嘶吼一声,身上的伤侵蚀他的血脉,疼的他身子颤抖,心更忍不住的疼,看着那些太监做好一切,他愤恨的瞪着楚萧寒,眼前渐渐重影,小小的身子在他手中渐渐软去。
楚萧寒将他晕倒的身子接在怀里,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冷声吩咐,“传太医去长庆殿。”
“是,皇上。”曹省恭敬的应答。
沐槿萱迅速哦躲在墙边的角落,将自己的身子紧贴着墙面,心痛的看着楚千尘苍白的小脸无力的垂在楚萧寒的臂弯处。
此时7;150838099433546芷珞宫的所有都已离去,整个宫里凄凉萧瑟,那冰冷的铁锁凉透了她的心,冰住了温热的心。
原来那些时日的一切只是自己错觉,楚萧寒怎会还想着一个死去的妃子,又怎会记挂着一个被灭了满门的罪妃。
回到彩司殿,心神恍惚的坐着手中的刺绣,手指不知被刺中了多少次,可是再痛的伤口也没心痛,不知尘儿身上的伤如何,是不是很重?
楚萧寒似乎没有压住火气,她可以感觉到他下手的很重,尘儿那么幼小的身子怎么能承受的住。
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她瞬间回到了现实中,柳婉华的威胁怀疑,楚萧寒对她的无情,尘儿的倔强。也许她不该沉沦,沉沦在与楚萧寒相处的时光里。
楚萧寒不知她的身份,但她却深知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
今日似乎过得极慢,入夜中,她披着外衫忧郁的站在窗边看着繁星的夜空,那清冷的月光似是照进了她迷茫的心神,这一刻,她思绪渐渐明了,垂眸看着双手布满薄茧,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该如此,既然不知道沐槿萱到底是什么人,她又何必苦苦执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相信背后之人一定会来找她,她现在只有等。
但是,她不会干等,皓白的素手陡然紧握,迷茫的眸子渐渐泛起无情的冷意。
这几日沐槿萱安分的在彩司殿做事,今日她刚将手中的活做完,张司珍便前来找她。
沐槿萱微微曲身,“姑姑。”
张司珍含笑的点头,眼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淡淡道,“槿萱,现在你已是彩司殿的管事,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前几日刘嬷嬷触犯凤眼,被罚革职,你正好跑一趟浣衣局,毕竟那里你曾经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