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面露不悦,这些人,只知道讨好林景荣,旁人的东西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爱惜。
林景荣靠方素问脸沉着,瞥眼看她手里的东西,灯光昏暗,看不清楚,但是隐约能认出,方素问手里拿着的白天是在桌子上放着的,看她一脸肉疼,不由地嗤笑,这随竹院里还有宝贝吗?
他摸摸瑞哥的小脑袋,弯身问道:“你娘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瑞哥正瞅着新铺上的床单图案发愣,虽说这些年方素问也织了不少7;150838099433546布,但都拿出去换钱了,他们用的还都是三年前搬进来时铺的东西,新的床单又柔又软,瑞哥一边嫌弃图样不如他娘织的好,一边又恨不得立刻上去滚一滚,听到林景荣问话,连忙顺着目光看去,“回爹爹,那些是娘织的锦!”
锦?林景荣冷嗤一声,自大靖建朝一来,还未听说有谁织出过锦来,就像这次皇上赏赐,不过也只是赏了些绫罗绸缎和玉器,这女人若是能织出锦来,这随竹院还真委屈着她了。
林景荣猜想,指定是方素问诓骗瑞哥的。
“爹爹,你是不是觉得娘在骗我啊,是真的啊!”瑞哥自然知道这锦的名贵,一看林景荣不说话,便知道爹爹不信他说的,连忙补充道:“上次,那位六皇子,一见这锦,就想着拿走,我还没见过他这种不讲道理的,娘只得答应重新给他织新的,这才留下了这些锦!”
“瑞哥!”一听瑞哥跟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跟林景荣说,方素问连忙吓住,想那赵孝博可是皇子,怎敢背后议论,连忙朝林景荣施礼,“小侯爷,瑞哥年少,乱言乱语,妾身怎敢拒绝六皇子的要求,不过是因这图案太过俗气,怕六皇子拿去丢了面子!”
方素问的话向林景荣传达了两层意思,第一,就跟瑞哥说的那样,她的确会织锦;第二,六皇子来讨要过锦,自己没有答应。
林景荣一阵心烦,方素问明明是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赵孝博总是会先他一步发现她的好!
他一抬手,不理会方素问的意思,一把就将搭在她胳膊上的锦扯了过来,“六皇子想要的就是这个吗?”他的语气猝然阴狠起来,力气又大又足,方素问顺着他的力道,差点被他拽倒。
方素问不悦,瞪眼怒视着林景荣,“小侯爷您这是作什么?”
林景荣微怔,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解释道,“我只是突然听说六皇子讨要过你织的锦惊愕罢了!倒是你,身为人妇,怎能将自己所织之物随便送人!”
方素问暗道,我今儿上午可是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几年一直是靠织布卖布谋生,若不然,别说荠菜饺子,就是随竹院里的人,兴许早已经被饿死了,现如今竟然来质问我,“小侯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我穿着我织的布的人,都要上升到妇人之道,那小侯爷你穿的可……”可是有可能是别人妻子纺织的衣服哦,方素问的话说一半留一半,气得林景荣只瞪眼,可她的话又没说出口,林景荣也是干生气。
“我的意思是说,六皇子生长在皇宫,什么绫罗绸缎没见过!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切勿当真,拿了笨拙之物,反倒是招了笑柄!”林景荣嘴上这么说,却垂眸细细打量着手上的锦布,虽然烛光很暗,但依旧能看出锦布的色泽光丽灿烂,织造精细,图案虽然简单,更是配得上精美二字,依着对赵孝博的了解,林景荣能想象的出他当时的激动。
“不管怎样,日后,你不用直接面对六皇子了,有什么事我来处理便是!”林景荣拿出他的男子气概,闷声闷气地回答。
方素问大喜,“臣妾跟六皇子约了一个月,这些天,妾身连夜赶制,就怕耽误林贵妃寿辰,有小侯爷这话,妾身倒是可以轻松了!”
林景荣一惊,赵孝博向方素问讨要锦是为了个林贵妃献礼?若方素问织不出锦来,待寿辰之时,见了也是个尴尬啊,“罢了,罢了,你该怎么织锦,就怎么织,只是别累着身子,距离林贵妃大寿还有四十多天,慢慢来!”
林景荣这一会儿的功夫变了好几个主意,方素问是顿觉云里雾里的,接过林景荣手里的锦布,叠整齐后放在柜子上,盈盈施礼后,便退出了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