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梗窄,就是两腿健全的人走,都要留神何况他左脚还没了。
“大伯父来了,大伯我先走了。”后面的话姚六六打住,其实她想说,就算张氏知道这是她送的人情,张氏也不会领情,因为要顾着姚天浩的脸面,这话,本来还要想想措辞,既然姚泽佑来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孙进忠跟着姚六六走了出来,叱咤和吊晴看到姚泽佑,竟然一前一后跑了过去,主动的替姚泽佑叼起那竹篮,倒是看得姚六六十分诧异。
“他最近常来给姚天浩送饭,一来二去,所以叱咤和吊晴和他也混熟了,六小姐,我孙进忠是个莽夫,但对幽门关一战退下来的老兵,还是打从心眼里敬佩的,姚泽佑是个好人。”
这是孙进忠来了这么久,头一回说好话,姚六六纳闷了一下:“你知道什么?”
孙进忠笑了下,抿嘴不语。
姚泽佑远远的也看到了姚六六,最近在老大家住着,田村这些年发生的事,他差不多也都知道了,之前对张氏的那些愧疚,在知道前因后果后,剩下的只有凄凉,他也说不出是埋怨,还是自责,但他现在想得很透彻……
家已不像家,亲人也不像亲人,唯一让他还欣慰的,也就只有大儿子姚天浩。
眼下既然住在大儿子家,那他多少也要替大儿子着想,最近老大早出晚归,脸色越来越差,每回半夜归家,脚边都沾满了泥,又怎会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他心疼又能如何,没了腿,农活根本就做不了,姚泽佑心碎……
慢慢的姚泽佑走近了,笑着冲六六点了点头:“你养的两只老虎,极通人性,很好很好,只是少了点野性。”
姚六六福了福:“跟人一起常住,少点野性也好,省得爆起伤人。”
“是啊,是少点野性好,吃过饭了吗?”
“回大伯父的话,还没有,正准备回去吃,大伯刚才晕倒了,我过来看看。”
一个心有愧,又不知如何做,一个陌生,又不知要说什么,所以两人的对话,有些冷场。
“晕倒了?为什么晕倒?”姚泽佑慌神了一下,随即想到那半夜而回的泥脚,眼神暗淡了。
“现在好了,大伯父进去看他吧,我先回了。”
对姚泽佑,姚六六真心不知道要说什么,便想错身而走时,姚泽佑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书,呐呐的道:“六六,这个你收下,这些年委屈你了。”
姚六六扫了眼,就见是一张地契文书,上面写着良田十亩,就在她这三十亩地不远的地方,她惊讶的看向姚泽佑:“大伯父,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姚泽佑眼里闪过许多愧疚,叹了口气:“我腿脚不好,也种不得地,留着做什么,阿生说过,你是个极聪明的孩子,自然懂得如何让地更有价值,你放心,也不是全给你,这里是十亩,天浩也有十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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