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先生教导,然终究没什么实际经验,为避免纸上谈兵,想来想去,便总结出一个‘一切从实战出发’的原则来,希望能锻炼自己,让陛下见笑了。”
女帝赞赏的看他一眼,含笑道:“这怎么是见笑呢?此事该赞赏才是。朕曾闻‘练兵千日,用兵一时’之语,六郎此法倒颇为符合兵书之妙。好,好,果不愧是自幼便以才名动京师的神童,六郎今日之才学,不负朕望。”
“陛下过奖,六郎才学尚浅,还需努力才是。”
张昌宗赶紧谦虚一下。
陆禹臣看看张昌宗,又斗胆看了女帝笑吟吟的脸一眼,咬牙道:“陛下,末将有话说。”
张昌宗顿住,女帝淡淡的瞥他一眼:“你还有何话说?”
陆禹臣俯首道:“陛下,末将不才,昨夜防守不曾做好,是末将之过,然行军打仗并非只有防守,防守只是其中一环,若要为陛下开疆拓土、建功立业,还需战场之上见真章。末将恳请陛下允许,就让末将与张郎,各带领一千人马,对阵一场,若末将输了,这羽林卫大将军之职,末将便让与张郎!”
女帝扫张昌宗一眼,看他一脸平静,就着莫成安抬来的坐榻坐下,问道:“若是六郎输了,你赢了呢?”
陆禹臣想了想,道:“若是末将赢了,那张郎便要把昨日是如何潜入行宫一事交代清楚。张郎可敢与末将一比?”
众人齐齐看向张昌宗,张昌宗面色依旧冷静,并不曾因为陆禹臣的提议而起半分涟漪,若仔细看,甚至还能从他眼中看出失望之色来。
女帝敏锐的看他一眼,问道:“六郎有何话说?尽可道来便是。”
“喏。”
张昌宗应了一声,望着陆禹臣:“陆将军,作为守卫宫禁的羽林卫大将军,说实在的,在下对您有些失望。”
陆禹臣面现怒色,若不是上头女帝坐着,怕是要冲上来的:“张郎此话何出?若不说出个道理来,便是陛下在此,末将也不会服气。”
张昌宗浅浅一笑,神情悠然:“敢问陆将军,羽林卫的职责是什么?”
陆禹臣怒道:“张郎可是在消遣末将?别说末将身为羽林卫大将军,便是随便拉出一个小儿来问,也当知道羽林卫屯驻皇宫以北,守卫宫城安危。”
张昌宗对陆禹臣的怒气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既然将军知道,为何还向在下提出要比行军对阵呢?”
“嗯?!”
这话一出,不止陆禹臣,便是女帝与上官婉儿也露出不解之色,女帝面露若有所思之色,唯有上官婉儿白他一眼,轻声叱道:“莫要装神弄鬼,有话快说。”
“谨遵师命。”
张昌宗朝婉儿师父一笑,然后,端正一下表情,对陆禹臣道:“既然陆将军都知道羽林卫重在宿卫中央,守卫宫城的安危,为何还执着于行军对阵呢?若要行军打仗,自然有南衙十六卫,还有各府的府兵,边防有驻屯的边军,何须劳动到北衙禁军?”
女帝陛下眉头一挑,没说话,上官婉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目光灼灼地看着陆禹臣,看他如何应对。
而张昌宗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径直道:“羽林卫宿卫中央,守卫禁中安危。重点便在一个守字上,陆将军不想着在守字上做功夫,反而想着与我比对阵……呵呵,陆将军,你重点错了!”